的距離,離風蕭蕭也不到十步。
風蕭蕭暗叫不妙,有心拖延片刻,好能再多吸些真氣,喊道:“莫要傷那女人。”
這是故意表現出關心,好誘得鳩摩智去抓木婉清。
他很是不理解,方才自己為何會手軟,心中隱隱有些莫名的恐懼,於是生生狠下了心腸,打算借刀殺人、一了百了。
鳩摩智本已抓向木婉清,聞言卻揚起另一隻手,虛擬手刀,遙指風蕭蕭的背心。
他向來多智,見風蕭蕭埋頭駕馬狂奔,分明一點都不在意身後的木婉清,口中卻喊出相反的言語,立時覺出不妥,兩手齊動。
風蕭蕭真氣已經吸得不少,只是現下無暇轉化成內力,而心中明鏡沒了內力支撐,早已黑如濃墨,什麼都映現不出,不過他的五感依然靈敏,間不容髮的俯身一避,脊背頓時感到一道灼熱飛掠而過。
他心知不能再等了,咬著牙將段譽往後一甩,拍馬落荒而逃。
段譽半空橫飛,手舞足蹈的哇哇亂叫,封住了山道。
鳩摩智見去路被堵,目中精光一閃,將木婉清單手一提,高高地擲出。
這一擲,名為“釋迦擲象功”。
佛經中有言:釋迦牟尼為太子時,一日出城,大象礙路,太子手提象足,擲向高空,過三日,象還墮地,撞地而成深溝,今名擲象溝。
此功以此命名,可見威力無比。
現今木婉清的經脈中,全是縱橫肆虐的內力,只要碰到風蕭蕭,便會陡然迸發。
鳩摩智這是一舉兩得,不管風蕭蕭是真關心也好,假關心也罷,一招之下,一齊解決。
木婉清的嬌軀倏然躍過了段譽,直砸向正在逃遠的風蕭蕭。
鳩摩智小心翼翼的跳起,接住了段譽。
風蕭蕭自然不知道鳩摩智的陰險心思,直感到一陣旋風壓向後背,急忙轉頭回看。
木婉清黑裙蕩蕩,迎風烈烈疾抖,整個人飛摔而來,又疾又準,而她俏目閉合,不知是死是活。
風蕭蕭低嘆一聲,心道:“生生死死,或許只是天意!”,手臂後折,掌心貼上了木婉清的右肩,準備卸去力道,卻突然感到了一股灼熱已極的內力,陡然間燎燒而來。
這股內力既磅礴,又精純,更是侵略如火。
風蕭蕭心念急轉,想道:“如果硬接,必死無疑。”,忽地靈機一動,全力運起“北冥神功”,如長鯨吸水般,將這股內力引往任脈,轉向督脈,歸入丹田,邊吸邊化。
沿途的經脈雖然受了重創,幾乎寸寸烤焦、段段燒裂,卻也將這股內力層層剝離,化成了自身的真氣,只是仍有一絲凝聚不散,攻入了氣海之中。
風蕭蕭的內腑頓時劇烈震盪,痛得猶如火燒,受了不輕的內傷,但終究是生生抗住了,摟著木婉清駕馬狂奔而逃。
鳩摩智一手倒抓著段譽,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中滿是詫異,心想:“中土武林中,居然又出了一位大高手,毫無防備之下,接我全力一擊竟然若無其事?看他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修為?”
風蕭蕭只覺丹田劇痛,暗道:“下次面對內功高強的對手,絕不能輕易運起‘北冥神功’了,如果剛剛是貼身近鬥,鳩摩智後續內力並不斷絕,我等若放開門戶,任其長驅直入,實在危險之極。”
木婉清正自昏迷不醒,皎白的俏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額上香汗津津,顆顆剔透晶瑩,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
風蕭蕭低頭看去,不由得一陣頭疼,嘆了口氣,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扯緊韁繩,往深山中行去。
他只不過吸收了段譽的三成真氣,卻是之前失去的三倍有餘,實在划算之極,簡直比高利貸還高利貸,當然要尋個安全的地方,全數化為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