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李姑珍回到病房,從側面看餘沉沉,在原先的模樣當中,又消瘦了些許,病號服都顯得十分寬大,十分意外,幾天之間,一個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變化作用。
衣服的袖口裡面是乾瘦的手,臉色十分疲憊憔悴,一直以來,從發現她消瘦的變化之後,緊接著便就都意識到她的變化並不止於此,從身形上的瘦弱到精神上的萎靡,一概凸顯出來,乾巴巴的臉上,在我的眼中望著望著就生出些許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皺紋來。
一個人的變化是在一瞬間就形成的,或許每時每刻都有變化,經過積累,到某一時刻就格外的明顯。
也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外人的存在,即便我不願意承認這樣的情況——即是置身事外。那樣真的好卑鄙。
她低著頭,手機拿在手裡,大拇指在螢幕上劃來劃去,終於她說話了,“給哥哥透過電話了,他說聽醫生的話,接受治療。”
餘沉沉長舒一口氣,那並不是什麼如釋重負,而是現實無奈的哀嘆,李姑珍抬起頭來,母女兩人對視許久。
“他還說什麼了?”
“還說了不久之後就來看我。”
“唉呀……有事兒的時候,小鄭還真是可靠。”兩個人看著窗外。
當天晚上在下班的時候,主治醫生再一次找到餘沉沉母女,終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就是按照醫生的想法進行電療,並且在單子上籤了字。
那張寫滿了字的白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李姑珍三個字。
“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之後不要再進食。”餘沉沉在一邊微微點點頭,她說她很累了,慢慢的躺下身去。
我坐在一個簡易的凳子上,靠病床的邊坐著,一直從下午坐到午夜時分,母親李姑珍中間在外面出去,她說病房裡面實在是沉悶的慌,她決定出去走走,並且說要購買些水果回來給餘沉沉嚐嚐。到了晚上,餘沉沉吃了今天的晚飯,按照醫生所說,可能明天就是一天不吃飯。
餘沉沉吃得很勉強,是硬生生的塞到嘴裡面去,即便是很努力,可還是進食很少。
所以留置了一碗飯,作為晚間她餓了的備用。
晚間,母親李姑珍在租來的摺疊床上歇息,只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埋怨了一下,說在此處要比在家作農活還要吃力,她在餘沉沉病床的另一邊睡著,時斷時續的鼾聲。
有些累的時候,我靠在床邊的扶手上,眯了一眼,餘沉沉中間醒了兩回,每回坐起來的第一句話都是:“幾點了?是不是天亮了?”
我告訴她沒有,在暗中,她揉揉眼睛,待清醒過來,會說說話,也笑笑,回憶著她剛剛的夢,自己在夢裡面多麼有趣,“在夢裡,我養了一隻胖橘,它每天都只顧抓老鼠,沒有時間陪我玩,好不容易抓住它,它還很不耐煩,抱著它,在懷裡面直撲騰,可犟可犟……”說道這裡,她嘿嘿的一笑,“還以為是真的呢?剛才還真以為現在在家呢,結果不是。”喜色轉哀傷。
“還好呀,這算是個很好的夢鄉。”
“對,是美夢,在夢裡,我感覺到很舒服自然,很久都沒有這麼痛快的感受了。完全是放鬆的。”
“所以呀,你儘可以躺下,把美夢在續上。”
“你說的真是有趣。”躺下緩緩睡去。
第二次是醒來的時候,是完全的驚醒,額頭上冒著汗,一下坐立起來,眼睛直直的瞪著前面。
“走了?離開了……”她像是中了某種魔一般,又像是在抓什麼東西,一下沒有抓住,倏然而逝,悔恨的揪著頭髮。之後緩解之後,方才重新詢問:“幾點了?是不是天亮了?”
“沒有,還早。”看著她張皇失措的表情,我站起來,因為已經很晚,由於熬夜的緣故,我的頭腦很有些昏沉,擦擦臉上的汗。一邊告訴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