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在黑板前猶豫躊躇,全神貫注的看著黑板上的板書,那些或是白色、紅色的粉筆數字還有公式,老學究一向就有這個習慣,碰到難解的數學題,習慣性的停頓,一開始我認為是他沒有解法,接下來就應該相當尷尬,一個數學老師解不出來數學題,那傳出去,絕對是一等一的笑話。可,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找到解開難題的鑰匙。
這種習慣,具有一種可挑戰性,就是說我作為學生,如果在老學究停頓的這一段時間當中,我想到了好的思路,是不是顯得很有成就感,故而,一般的數學課題我是不在意的,等到難題的時候,就勾起了興致來,“仔細看題,看清楚已知條件,解出來,我比他能行。”
但是我的方法只能往下走一步兩步,再往下就是行不通的,枯燥乏味的數學,那些公式,在我解不出來題目的時候,便成了我最討厭的東西,轉換注意力,比如食堂的臘腸、超市的辣條、甜蜜酸爽的冰鎮可樂……數學,數學只是一堆數字而已,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有什麼好關注的,還是現實的色香味要踏實一些。
什麼問題最大?吃的問題是最大的。
叮鈴鈴,叮鈴鈴幾聲,我早已做好衝鋒的準備,一下跳將出去,一下出了教室門。
我飛奔進食堂,三步做兩步上四樓“雅座”,小廖已經坐在位子上了,我一臉驚疑,這小子從來是沒有我快的,尤其是在吃飯方面,就此,他還喊我“飯桶、吃貨……”想不到他什麼時候也能夠跑到我的前面。
“來啦。”
“嗯嗯,今天挺快呀。”不看他,拿起筷子往嘴裡夾一塊肉,咀嚼起來。
“當然,最後一節是體育課,提前下課的。”他埋頭說著,眼鏡兒上是飯菜的熱氣蒙上的一層水霧。
“你應該至少洗洗再來就餐的,你看看你額頭上的汗,還有胳膊上冒出來的黑汗。”他不看我,只顧造飯。搖搖頭,吃我自己的,因為現在說也沒有什麼用處。
“有你一個熟人,大概在你的兩點鐘方向。”在近乎狼吞虎嚥之間丟下這麼一句話來。
“誰呀。”我轉頭去看,一眼就看到穿著白色外套的餘沉沉,而且不是背對著,而是四目相對。我放下要在嘴裡面的筷子,因為著急沒來得及放好,彆扭的扭著身子,看著她。
畫面就停止在這一瞬間,這回她一個人,四周的學生很喧譁,她所處的位置卻是那般空曠,猶如久別的人在浩大的天地間、人海中相逢。
嘣嘣兩聲,是小廖在用筷子敲打餐盤,“不行就過去跟人家坐一桌去,別在這兒礙眼。”
“沒有,誰要跟她坐一起?我們……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小廖抬眼看我一眼,接著說。“其實你去追追人家也不是不行,上次考試人家化學全年級第一。”
“啊?全年級第一?”
“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像他解釋說我如何知道她是班級第一的事情的,“廢話,年級第一,肯定是班級第一。”
“那有怎麼了?因為這個就要去追求人家?是何居心?”
“嘿!我說你小子,你就這麼的不求上進麼?”他放下碗筷,皺著眉頭跟我講,“即便是你蠢豬一個,不能從人家那兒學到什麼實際的東西,至少也是可以讓她分分心,成績就下來……”
“嘿嘿,然後讓你這種人的排名往前提提是吧?”小廖笑著,表示我說的跟他想的很吻合,“像你這種人,從思想上就是錯誤的,人家學習好,你追不上,便使這下三濫的手段,卑鄙下流無恥。”最後把”你才是蠢豬”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小廖。
“開玩笑的,要是你真的這樣出於仇視學霸的心態去接近她,等她明白過來,非得殺了你不可。”
“喂,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