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絲毫的沮喪,她的甜甜的笑露出來,真就是朵花兒。
“對了,醫生是怎麼說的,還要多久?”我本來應該由著她的開心的,可是,我著急了,我太急於想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了,太想知道經歷了什麼,是怎麼的來龍去脈,這一切的悲痛要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
“我也不曉得呀,醫生說讓我留在這兒觀察,按時吃藥,觀察一段兒再看情況。”她的聲音低了下來。
她看著窗外,窗外,窗外看見的,是近處的一座高山,依稀聽得見流水聲,遠處的山峰只有個影子,黯淡的影子。她看著那邊,不說話了。
我靠在椅子上,就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就在我的面前,屋裡的空調細細的聲音,病號服穿在她的身上,那麼單薄,不管是衣服還是她的身材,她瘦了好多,那件衣服的袖子,顯得很空,她的手膀子細了……更瘦了。
我不知道怎麼了,心裡頭登時就堵得慌,全身血液減速一般,我看著她,那是一個多好的人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心頭氣乎乎的,我都能感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音明顯的在加速,就像是那天抽菸憋氣似的,眼淚從眼眶裡面掉了出來,我伸手去擋,她回過頭,臉上滿是晶瑩的淚光,我知道的,她虛弱的身子站在窗前發抖——她不想讓我看見。
我們是同步的拭去眼淚的。我,很多年沒有哭過了,即便是有些時候傷心到極致,也只會咬著牙齒,對著牆頭恨恨一拳頭。
她在緩解,我也是。
“換個話題吧,我們,這個話題太沉重,有點兒受不了。”她說,用她那已經是剋制的,卻還是微抖的聲音說。
“好。”
我們聊著過去的事情,回憶的長河裡面,我說著我知道的,她也知道的往事,還講著她陌生的故事,她講武漢,我講東北,我們說著說著,笑著笑著,她講著好玩兒的事情,我講著有的沒的事情,逗她開心。
不一會兒,門再一次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進來了,這是一個矮個子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他的後面緊跟著一個年輕些的女子,想必也是這兒的醫生了。
“這幾天,她的情況怎麼樣?”男人指著餘沉沉問後面那個女子。
“哦哦,主任,她這幾天,比之前的情況要好多了,藥物加量了,然後幻聽的情況也緩解了……”
餘沉沉見到這個女醫生正小聲叫杜醫生,女子並沒有搭理,只是在跟那位“主任”講她的具體狀況,還有一些是接下來的治療計劃。
說完,那位主任點點頭,便轉身出去,杜醫生也就看了我一眼,便對餘沉沉說下午繼續打鎮定劑,還有囑咐相關藥物的事情,說完便轉身走了,嘭的一聲,門就關上。
“你要打鎮定劑?”方才他們講的那些藥物,我是不明白的,這個鎮定劑,倒是曉得的,大概就是對於失去意志,發瘋發狂的病人所用強制用的藥物。
可是餘沉沉,明明是不符合條件的。
她先是低著頭,然後躺在床上去了,直直的看著天花板。
“怎麼了?”
“你不應該來的,你來就是很多餘,我都聽見他們在說我是個瘋子,是個腦袋有毛病的人……”
那種一本正經的說話,我都當真了,我環顧四周,就只有我兩人,再聽聽,也沒有別的什麼聲音。
“幻聽了?”我心裡這樣想著。
她歪過頭來看著我,“我不願意去打鎮定劑了,那種藥總是讓我的頭髮暈,全身無力,就像是被電暈過去似的。”
“醫生說那是藥,要按時用藥,你就堅持堅持,會好起來的。”我就這樣說,聊表安慰。
“你懂什麼!這裡的所有人,不管什麼神經病,每天都被注射兩遍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