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嶽腳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劉嶽居高臨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半晌後方才說道:“你可知剛才你的一番話若是被旁人聽去,不僅不能全身而退,說不定還會連累長平殿上下。”
魏璟元明白劉嶽所指,也不急於再次表明忠心,反而慢絲條理的說:“璟元相信三殿下。”
劉嶽的眼中閃過一絲愉悅,卻也只是一瞬間,由於魏璟元跪伏著,並未察覺到這一細節。劉嶽恢復冷淡的神態,說道:“相信本宮?本宮不過是個沒有母妃可以倚靠的不受父皇寵愛的皇子,璟元說這番話倒是讓本宮著實驚訝,你以為本宮能許你些什麼?”劉嶽年紀雖小,但這些年來,他早早就看穿了一切,世態炎涼亙古不變,背地裡眾說紛紜,他對這些話可不陌生,如今用在了他與魏璟元的談話中,不免平添了些許淒涼悲愴,同時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劉嶽自知不受寵,若想如願以償登機為皇還需歷經劫難,縱然如此還未必能夠成功。但魏璟元方才的一句相信他的話,倒是另他萬分滿意。劉嶽身邊被皇后和淑妃乃至裝作與世無爭的梅妃都在他身邊安插了些人,劉嶽對此並無怨念,想來這宮中爾虞我詐,哪個宮裡沒有敵人的耳目呢。劉嶽一早就放平了心態,不過這其中也有歷卓言不可抹滅的功勞,如今這長平殿裡,除了拂冬之外,不可信之人均是被劉嶽和歷卓言不動聲色且千奇百怪的手段給調了出去。
凡事總有例外,為了不引起皇后和淑妃等人察覺,還是留了一兩個酒囊飯袋在身邊,不時的透漏點假的訊息讓他們傳回主子的耳朵中。劉嶽今日能如此鎮定,多半是因為歷卓言就在後殿之內,有恃無恐很。
不知為何,魏璟元聽了劉嶽的話心中竟泛起一絲絲的憐惜,或許是同命相連,這才有了感同身受。魏璟元明白劉嶽此話的寓意,並不遲疑也不多做思慮,反而言之鑿鑿道:“三殿下乃人中之龍,尊貴的皇子,不論他人如何議論,都無法改變三殿下尊貴的身份。”魏璟元雙手伏在冰涼的地面上,五指慢慢曲卷,緊緊地用力握住,“三殿下,人不可自輕自賤,更何況……更何況三殿下在璟元心中無比尊貴,是‘旁人’無法作比的。”
劉嶽抿嘴笑了一瞬,而後板著臉,擺出老氣橫秋的架勢,魏璟元雖是跪著看不見,可這殿內不止他二人,藏匿在角落裡的歷卓言可是無一漏掉的捕捉到了細節。歷卓言忍笑忍的辛苦,這三殿下縱然心思縝密機智非凡,卻也難逃年歲的壓制,倒地還是會有些有跡可循的痕跡。
劉嶽乾咳兩聲,“你可知你剛才那番話,足以讓本宮賞你一頓板子?”
“主子要奴才死,奴才不敢不死,更何況是一頓板子。”魏璟元原本是想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後又覺著甚是不妥,話到嘴邊硬生生地改了口,好不痛快。
劉嶽打量著魏璟元,今日的他為何如此不同,句句話都能引起自己歡雀的衝動,他必須要承認,這麼多年了,還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他如此高興,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誓死效忠嗎?
劉嶽不好與魏璟元在殿內多做交談,一來是堤防皇后和淑妃等人,二來也是怕讓魏璟元引火燒身。
“起來吧。”劉嶽雙手握在椅子的扶手上,靜靜地看著魏璟元從地上爬了起來了,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絲毫沒有不雅姿態,反倒讓劉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魏璟元起身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
劉嶽看了眼時辰,平淡道:“時候不早了,你且回去準備罷,莫要惹了太子不高興。”
魏璟元露出一抹微笑,行李道:“是,璟元知曉了。”
劉嶽由上到下打量著魏璟元,“先前二哥送你的玉佩為何不隨身帶著?”
劉嶽並沒有說是自己的玉佩,魏璟元猜測他是難為情了?想到此處,魏璟元淺笑著探進了褻衣中,從裡面取出了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