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翠屏樓時,天色已漸暗,挑起的花燈掛在翠屏樓兩掖,待魏璟元走進一瞧,如此心思巧妙的花燈應是出自女兒家的手。魏璟元不經意的轉過手上蓮花燈,上面提了燈謎,魏璟元正欲看個究竟,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想不到璟元兄也來了。”文銘莊搖扇上前,身後自是跟著自家妹妹,文采秀。
魏璟元鬆開手中蓮花燈,揖手道:“多日不見,銘莊兄越發氣宇軒昂了!”
文銘莊笑了起來,“璟元兄又何嘗不是,自你拜了歷先生為師,這身子骨也不似從前那般單薄了。”說罷,文采秀從文銘莊身後過來,頷首道:“採秀見過魏公子。”
“文小姐客氣了。”
文采秀垂眼,愧疚道:“魏公子,那日之事是採秀魯莽,擾了魏公子的拜師禮,還請魏公子原諒。”
魏璟元忙道:“文小姐不必如此,那日事發突然,只要文小姐與李小姐無事,便是幸事。”魏璟元只道文銘莊與文采秀貓哭耗子,若心中真有愧疚,為何不早早登門致歉,如此一來又是做給何人看的?
文銘莊一旁淺笑道:“璟元兄寬宏大量,銘莊在這裡再替舍妹致歉,還請璟元兄莫要往心裡去。”文銘莊垂首作揖,魏璟元忙上前托住他的腕子,笑著道:“銘莊兄無需如此,璟元自是沒往心裡去的。”
文銘莊假模假洋的收了動作,打趣道:“今日翠屏樓燈會,可是來了不少身份貴重之人,想必璟元兄已是知曉吧?”
魏璟元點頭:“已是見過三公子,聽聞大公子也來了,銘莊兄可是見到了?”
文銘莊揮著扇子,神態可掬道:“大公子和一位貴客已是進了翠屏樓,我與舍妹不便打擾,這才出來走動走動。”
“貴客?不知銘莊兄說的貴客是?”
文銘莊躋身上前,用紙扇遮住半邊臉,喃喃道:“襄國三皇子,趙珏。”
多日府中關禁閉,兩耳無聞窗外事。魏璟元竟不知襄國三皇子趙珏入了京都,若文銘莊所言屬實,會不會他那多年不見的小姑姑也回來了?
文銘莊多有打量,笑著道:“璟元兄可是想了你那嫁到襄國的小姑姑?”
魏璟元莞爾,不推不掩道:“銘莊兄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不錯,我著實想我那遠嫁襄國的姑母。”
“據說,宸王妃已經被去了卓軒閣落腳,明日便可去了雍國公府。”
“當真?”魏璟元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句句屬實。”文銘莊笑著揮扇。
魏璟元對他的這位姑母已是印象模樣,隱約中記得,姑母性情豪放,不拘小節,也曾女扮男裝混入軍中,同祖父征戰沙場,也不知此時她隨著趙珏來了北朝,到底所為何事。難不成與曹氏襄國細作一事有關?
“大哥,魏公子,燈會要開始了,咱們進去吧。”文采秀一旁敦促道。
魏璟元忙側身展手:“銘莊兄請。”
文銘莊同樣如此,二人禮讓幾句過後,便一同進了翠屏樓。
翠屏樓有三層,多以金絲楠木打造,相傳這珍貴楠木,便是劉丞恩賜於翠屏樓的。入得翠屏樓,懸於高堂之上的便是劉丞親手提的赤金匾額,順勢往兩旁看去,又有兩行詩句……左邊為‘纖妙說應難’,而右邊的是‘須從掌上看’,從這兩句詞來看,傳言中的舞姬定是三寸金蓮,裹了小腳的,不然也不會被冠上這樣的詩句。
“兩位公子,我們公子已在樓上等候多時了。”太子身旁的隨從文銘莊自是認得,二話不說便和魏璟元上了三樓,來到風雅獨間時,劉顯坐於正位,劉嶽與劉乾分局兩旁,而背對著門口處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年歲上自是要比眾人大上許多。
太子見到魏璟元,忙笑道:“璟元怎會來的這般遲,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