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消耗非常大,李嘯東這時終於自昨天拿過揹包後第二次回了埃及黑人一句話:
“注意控制體力,少說話。”
突然聽到李嘯東說話,讓絮絮叨叨的埃及黑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剛一愣神的功夫,腳下一扭踩進了一個水坑裡。
李嘯東跑出一段路之後,耳邊沒聽到埃及黑人繼續嘮嘮叨叨,他以為這個埃及黑人聽從了自己的建議不再說話,心中稍感欣慰,耳根終於清靜了。就在這時,身後一百餘米外突然傳來埃及黑人被刻意拉長了的熟悉的嗓音:
“同志們,大家都是平民階級,看在我們都是一個階級的情份上,誰能幫我一把,我不想就這麼被淘汰出局啊!!”
李嘯東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只見埃及黑人正坐在一個水坑邊,向從身邊跑過的兵們伸手求救。那些兵大多隻是看他一眼就立即把目光挪開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一拔又一拔地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喂!你們有點階級感情好不好?不要見死不救啊!!”
埃及黑人到後都要哭出來了,看來他真的是很想留在集訓營。
李嘯東停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這個埃及黑人,搖了搖頭,正在猶豫要不要像大家一樣就此跑開。這時,眼前的景像突然模糊了起來,李嘯東緊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個讓他似乎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場景出現在面前
——崎嶇的山道兩旁,是高聳密集的針葉林,一名黑人士兵身穿迷彩服跌坐在一個水坑旁,抱著受傷的左腿疼得直吸涼氣。前方不遠處,五名同樣身著迷彩軍裝的隊員一邊向前跑著一邊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很顯然他們想過來幫忙,但相關規定不允許他們擅自行動。這時,李嘯東自己從後面跑了上來,扶著黑人士兵的肩膀道:
“威爾士,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被稱作威爾士的這名士兵搖了搖頭,艱難地笑道:
“隊長,報歉,我又拖後腿了。”
李嘯東拍了拍威爾士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幾句,這時,威爾士左壁上一個標誌突然映入李嘯東的視線,那是一個電腦刺繡的工廠輪廓圖案,下方用英文和中文分別標示著一段文字。當李嘯東仔細去看那段文字時,耳邊被一陣求救聲再次拉回現實
——“拜託你們行行好,別這樣把我丟在這兒,我真的不想就這樣被淘汰出局,真的不想啊!!”
李嘯東像是突然從夢中醒來一樣,連忙順著聲音望去,埃及黑人還在坑邊向跑過的兵求救,已經是後一拔兵了,還是沒有人停下來幫他,埃及黑人徹底絕望了,坐在水坑邊垂關喪氣。
那是什麼地方?威爾士是誰?那個圖案……我怎麼好像是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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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前的腦神經記憶學研究,用今天的相關科學觀點來看,還不夠完善。當時科研人員以為清除了李嘯東的絕大部分關於六名隊員的記憶,並使殘留記憶變得破碎不堪,就可以阻止這些殘留記憶形成完整記憶鏈,實則不然。舉個不算恰當的例,記憶這種東西就像電腦裡的頑固病毒,除非你把整個硬碟格式化,有可能,必須強調是“有可能”徹底將記憶抹除,否則的話,一旦記憶神經與視覺神經、聽覺神經、觸覺神經等瞬間交錯在某一個記憶中熟悉片段,立即就有可能將殘存的破碎記憶喚醒,並在神經元中急曼延,形成網路。而網路形成的過程,往往伴隨著出現幻覺。
當然,這種重形成的記憶神經元網路,依靠的是以前特別深重的記憶軌跡而形成。它不會把完整的記憶再次完全恢復,只能還原成比較清晰的數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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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一個疑團困擾著李嘯東,讓他理不清頭緒。大部隊這時已經跑遠了,附近只剩下自己和那個埃及黑人,李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