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趙王宮的朝堂之內瀰漫著緊張壓抑的氣氛。
趙佾面容憔悴、病容滿面地癱軟在王位之上,耳邊充斥著從外面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喊打喊殺之聲。
那聲音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震耳欲聾且愈發清晰,彷彿正以排山倒海之勢不斷逼近。
趙佾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片灰暗。
然而,趙偃卻並未將這一切太過放在心上。
畢竟,距離他派遣趙佾率領大軍前去守城至今,尚未滿兩個時辰。
即便秦國的軍隊再如何強大,在這般短暫的時間裡想要攻破城門殺進城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殺!”
“擒趙王,奪邯鄲!”
一聲聲怒吼如驚雷般在空中炸響,大秦銳士們的呼喊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接近。
終於,原本還算鎮定自若的趙偃開始變得坐立難安起來。
他神色惶恐,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目光急切地望向郭開,顫抖著聲音說道:“愛卿啊,快快前去檢視一番,這秦軍的聲音,怎麼會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呢?難道說城門已然被他們攻破了嗎?”
面對趙偃的驚慌失措,郭開倒是顯得頗為淡定從容。
只見他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寬慰之色,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大王莫要驚慌,城中尚有將近六萬英勇善戰的將士們堅守城池。”
“就算這秦軍再怎麼悍勇無比,妄圖用人命去堆積突破防線,也絕無可能在如此短促的時間內就成功破城而入。”
“咱們只需放寬心態,耐心等待援軍到來即可。”
說完,郭開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模樣。
聽聞此言,趙偃不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那顆一直懸著、充滿不安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然而,儘管如此,接下來的這十天對於趙偃而言,註定將會在恐懼與不安交織而成的陰影下艱難地度過。
就在他尚未能完全鬆弛下來的時候,突然間,一名趙國的將領神色驚惶,腳步踉蹌地衝進了大殿。
此人滿臉慌張,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大王……不好了!秦軍已然攻破了咱們的城門,那十幾萬萬的大軍就像潮水一般湧入了我邯鄲都城啊!請大王快快速速撤離此地,再晚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吶!”
“什什……你說什麼?”
趙偃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這位將領,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聲音顫抖著驚恐地質問道:“你你你剛才說什麼?城門竟然被破掉了?那趙佾他人現在在哪裡?”
“回大王,春平君他……他已經不幸戰死沙場了,如今邯鄲城的守軍們士氣低落至極,根本無力抵禦秦國那來勢洶洶的軍隊。”
“眼下大半座城池都已經淪陷,落入了秦國之手,請大王務必當機立斷,迅速撤離這裡啊!”那名守衛的將領心急如焚,扯著嗓子高聲勸誡道。
“不……不會的!這絕對不可能發生!”趙偃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嘶吼著。
他的聲音顫抖而尖銳,彷彿不敢相信眼前所呈現的一切竟是事實。
“這怎麼可能?寡人坐擁六萬大軍啊!怎麼可能短短兩個時辰內便全軍覆沒?”
“那龐煖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被秦軍滅掉十萬大軍也就罷了,可萬萬沒想到,就連趙偃這個蠢貨也如此不堪一擊,六萬大軍啊,居然連區區兩個時辰都無法阻擋秦軍的進攻步伐!”
“寡人養你們這群酒囊飯袋究竟有何用處?”
趙偃怒不可遏,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佈滿血絲,猶如一頭狂怒的獅子。
“大王息怒,眼下可不是發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