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出一根銀針重複了剛剛的動作在火苗上過了過,將濯疏言的長髮撥去身前,微微拉下她裡衣的衣領,順著脊椎紮了進去。從上到下,一根又一根銀針沒入濯疏言的身體。
澤湮墨看著無輕,後者面容清淡,動作一氣呵成,下針一絲猶疑都沒有,此時此刻全心為濯疏言針灸的無輕,竟有一種讓人不能不注意到的風華……濯疏言會喜歡他也是正常……
落針完畢,無輕輕輕將濯疏言的身體重心緩緩靠前,讓她趴在木桶上,半個時辰後將那些銀針一根根取下,放到火上重新炙烤後又按照剛剛的順序重新下針。
這樣的工序反覆了四次,無輕終於是將所有的銀針都收起,對著澤湮墨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結束。澤湮墨收了內力深吸一口氣,他的臉色早就變得蒼白,額上也滲出了細密汗珠。離影立刻上前,澤湮墨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繞到木桶前蹲下身,濯疏言似是恢復了些知覺,眉頭皺了皺。
將她從木桶裡抱出,澤湮墨緊緊抱著她把她圈在自己懷中,再次運力,將懷裡之人身上的藥水用內力蒸乾。許是感覺到舒適溫暖,濯疏言微微動了動,下意識的在澤湮墨的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也環抱上他的腰。這一下澤湮墨倒是有些尷尬了,這濯疏言無意識的抱住自己,說實話他不捨得把她就這麼放下,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已經逐漸幹了,若這樣一直抱著似乎也很不妥……
下意識的看了看無輕,但此刻的無輕卻顯得非常疲憊完全沒注意他們這邊。無力的在桌邊的木椅中坐下,好像就連站著的力氣都沒了。澤湮墨有些奇怪,雖然這反覆四次的針灸持續了差不多四個時辰,可也不覺得下針需要很大的力氣啊,怎麼無輕此刻就像脫力了一般?
離影遞了一杯水給無輕,後者也不客氣,接過來喝下,這才覺得氣息微微順暢了些。
“先生,我剛剛在一旁看,覺得你為疏言針炙的手法頗為特殊,不知內裡是否有什麼玄機?”
無輕長長撥出一口氣對著離影點了點頭微笑。
“看來離影公子對醫術也有所研究,不錯,剛剛區區所用的針法是『九天』其中之一的四重天。”
離影立刻驚訝的瞪大雙眼,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澤湮墨則是一臉茫然,這九天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一向淡漠的離影露出如此興奮的表情?
“九天?原來這就是傳說的九天?天吶……我真慶幸自己在有生之年能親眼見到一次!其實我也並不是對醫術有什麼研究,只是老爺身體一向不好,郡馬府裡也一直都設有專用的醫廬,耳濡目染的久了,自然就懂了些,剛剛我也是好奇,因為我看先生落針的手法和穴道和一般針灸之法完全不同,甚至有些匪夷所思。沒想到只是隨口一問,竟然讓我得知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天』!”
澤湮墨嘴角抽了抽,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看著離影一掃往日的穩重沉默,變得像一個小孩看到糖葫蘆一般的兩眼放光就覺得有些頭疼……此刻他算是稍微理解了一點自己周圍人的感受,原來突然見到身邊之人變得完全不同時的衝擊真的很大……
“…………這『九天』是什麼?”穩了穩情緒,澤湮墨也來了興趣,甚至都忘記了濯疏言還在自己的懷裡。
“九天……”無輕剛開口,就被一邊興奮的離影給搶了白。
“九天是一種失傳已久的針灸秘法,九天九天,顧名思義,這針法一共分為九套,其中每一套單獨使用起來都會有極強的功效。但這九套針法又可以彼此組合,形成千萬種不同的變化和效果。而據說若可以完美靈活的將這些變化發揮到極致,甚至可以逆天而行活死人肉白骨,讓人死而復生!”
看著離影手舞足蹈,澤湮墨蹙了蹙眉,怎麼聽都怎麼覺得有些不靠譜。有沒有這麼神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