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坦克，先不說國家和軍隊會怎麼樣，只說我們216廠，這裡就會鬧翻天，我們的工人就會捱餓。你不知道，我們廠從去年開始靠國家貸款吃飯，工人現在只能發百分之六七十的工資。”
盛廠長回答郭拙誠前面的問題道：“郭教授，生產坦克的齒輪加工裝置因為是軍品，要求很嚴格，只能用專用的高精度機床裝置進行生產。而手扶拖拉機的零部件要求相對低一些，無需專用高階裝置者基本沒有什麼衝突，只是在人員方面有些緊張。
如果將來真的有七百輛坦克的配套齒輪交給我們，我們肯定要回聘那些提前退休的高階工人和技術人員，否則的話，我們人手不夠。當然，我們可以將一些現在在職的學徒工和一般的技術工人調劑過去生產手扶拖拉機。你放心，我相信他們一定能生產出合格的手扶拖拉機產品。”
其實軍工廠並不是不生產民品，很多時候也有民品任務下來。但無論是軍品還是民品，訂單都由級撥給。
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相信郭拙誠說的是真的，只是出於禮貌地回答著。
郭拙誠突然問道：“如果增加幾套高階加工機床裝置呢？盛廠長，你們這幾年採購國外高階加工裝置沒有？”
盛廠長嘆息了一聲，說道：“都窮成這個樣子了，級哪裡會有錢給我們採購國外裝置的指標？我們廠五年沒有進過一臺正式裝置了。”
郭拙誠斷然說道：“那不行！將來的產品精度要求越來越高，怎麼能一直用老裝置？將來怎麼可能生產出新型坦克？就算國外高精尖的數控機床不進來，國產最高階的機床也要購進來幾套。否則的話，怎麼與其他廠競爭，怎麼與國外的工廠競爭？”
鮑記問道：“什麼競爭？我們都是級安排訂單，他們不給我們，我們就只能等著。給了我們，我們就加緊幹，怎麼去競爭？”
郭拙誠說道：“現在是這種情況，並不意味著將來也是這種情況。將來無論是軍品還是民品都需要競爭，需要自己到市場去找才能得到。像現在坐等級送門來是不可能的、廠長，你馬給我寫一張清單出來，將你們最需要的機床裝置列出來交給我。如果你不清楚，馬去找人弄清楚。我現在幫你們要訂單。”
郭拙誠的話完全是命令似的，話語中完全將徐俊龍這個省科工委領導給架空了。
對於他的越權行為，盛廠長無奈地看著徐俊龍。
徐俊龍笑道：“我說老盛，你是傻了？快去啊。有這麼一個機會，你還不珍惜，還在這裡磨蹭。如果你讓他不滿意，他不幹了，到時候看你如何後悔。”話雖這麼說，但他心裡依然沒有底，不說是他，就是省科工委主任也沒有能力做到郭拙誠剛才所說的這一點。
他對郭拙誠的認識還是在廣桂省試驗y—001火炮指揮輔助系統的時候認識郭拙誠的，他當時作為坦克方的副代表參與試驗。他親眼見得了那些平時牛氣不得了的專家和平時趾高氣揚的高階軍官如何面對郭拙誠的，看到柳程智軍長是如何對郭拙誠器重的。
剛才他對郭拙誠這麼好，並不是真的消郭拙誠能為216廠攬來多少業務，畢竟全省軍工企業的活就這麼多，攬給了216廠，其他企業的活就少了。就如一桌人吃飯，桌子中央那鍋菜就那麼多，張三吃多了，李四就得少吃，除非從外面再端一鍋來。
他一方面是給自己一個藉口，一個擺脫鮑記、盛廠長糾纏他，要他多給訂單的藉口，另一方面是在為郭拙誠撐面子，讓鮑記等人看重眼前這個年輕人。
當然，徐俊龍也有試一試郭拙誠能耐的意思，看他在省裡能不能說話。如果有，他當然更願意結交這個年輕人了，因為這意味著郭拙誠不是被級貶下來的，而是讓他來鍛鍊的，將來鐵定要去。
郭拙誠剛才說讓級再增加一千輛坦克的訂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