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雲夫人的的女婢麼?”
“她叫小杏。”雲紫鶯有些傷心。
“唉,谷裡的杏花剛開呢……”嶽淵亭嘆了口氣,“我早該出手攔住他們。”
“我還以為嶽大哥,”想想這稱呼太親呢,忙改口,“以為嶽大俠真見死不救了。”
“我倒真猶豫了一陣,”嶽淵亭老老實實地道,“上次我出手救你們,反倒惹出麻煩。”嶽淵亭已經認出雲紫鶯就是那天在閒雅樓差點喝了毒酒的兩人之一。
“上次?”雲紫鶯愣了,上次在什麼地方?自己出過什麼危險?她弄不明白,但此人她又覺得好生面熟。
終於她記起來,是在閒雅樓見過。
閒雅樓上丈夫的酒杯被人震灑出酒。
丈夫又尋機出這個人的醜。
這人匆匆地打翻了他們的酒壺。
呵!她明白了。
現在她悟出箇中原由來。
有人在他們的酒中下了毒,是此人識破救了他們。
但最難得的是救了人反受被救之人的氣。
還裝著功夫不濟被人踢倒讓人下個臺階。
武林中從來爭強好勝,名比命重,竟有人如此灑脫。
這一連串想,使雲紫鶯又是感激,又是慚愧,又是敬佩。
而且此人今天又出手救了她,並未顧忌和痴愚結了個大梁子。
雲紫鶯忙雙手在胸前一揖,敬了一禮。
“謝過嶽大俠,真不好意思,那日竟錯怪恩人了。”
“小事不必再提起。”嶽淵亭最怕別人把他當恩人,那簡直是個糖包袱。恩越重,包袱也越大,雖然裝的是糖,但背起來卻也吃力。
他看著小杏的屍體,略感一絲內疚,自己要是早點出手,小杏這如花一般的姑娘也不至於死於非命。
他突然想起無發道長說“桃花谷的情形會很熱鬧。”
難道就是指的痴愚要截殺雲紫鶯的事?
大概是吧,無發道長曾提起過他在雷洞坪修煉。
峨眉山雷洞坪是個極為神秘的地方,站在巖邊大聲說話,也會引發巖下陣雷轟動,雷洞坪山岩之上即是桫欏坪,滿坪桫欏樹,春來花開,爛若雲霞,鋪滿坡坪。
想來桫欏院定是在桫欏坪,和無發道長的修煉地毗鄰,算是鄉里鄰居,因為此,無發道長讓他來助救雲紫鶯這位桫欏院夫人的罷。
峨眉山是天下聞名的仙山佛地,無發道長曾對他說過,要想將“天元*”修至十成境界,只有去峨眉山坐關修煉才行,在那裡才能採到真正純淨的天地之氣,與天宇原始的日光、雨霧、雲氣相溶相濡。而春來滿山的桫欏花香浸染入空氣,更能調治人聖淨心靈,助修天元。
他嚮往峨眉山,只是因為蜀道難而未去。
他總歸會去的,去看他的良師益友無發道長,去進一步修煉天元*。
想到這裡他看看雲紫鶯夫人,真像她撐開的傘上那些繡刺的桫欏花,盈旺富美。
有詩人遊峨眉山春景吟出,“桫欏原是佛前花,開遍峨眉山爛若霞,不信佛身常在世,見花如見佛無差。”
在衡州,能有一株杜鵑花樹,也算得花中珍品了。杜鵑花在峨嵋山即稱桫欏花,桫欏花是佛家名字。想那紅蓋滿山的杜鵑是何等絢麗美壯。
雲紫鶯夫人就是生活在那美燦燦的花海中。
這樣的美麗女人能死麼?
不能。
好在他今天救助了他。
也許他和她有緣,呵,不能這樣想,是他和桫欏坪有緣,有朝一日他去峨眉山修煉,還將與桫欏坪為鄰啊。
想到此心頭感到鬆快,他望著小杏的屍體道:
“小杏的屍體如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