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不解的道:“她不是要你為她殺三個人嗎?現在你縱能殺我,仍欠她兩條人命,她依然可以指你未償還所有欠債。”
向雨田回覆平靜,苦笑道:“我陪明瑤一起去見慕容垂,當時在場的尚有宗政良和胡沛,順帶說幾句題外話,慕容垂確不愧胡族第一高手的稱譽,不論才智武功,均有鬼神莫測之機,所以當我見到他,便認定他必勝無異,你們和拓跋珪絕對鬥他不過。但到今天我再不敢那肯定,因為遇上了你,你肯定是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你們若對上了,會有一番惡戰。”
燕飛舉酒一飲而盡,點頭道:“多謝向兄提點。”
向雨田露出回憶的神情,道:“那是明瑤第二次去見慕容垂,之前她和慕容垂已說過話。她當著慕容垂指定要我殺你,殺高小子只是胡沛的提議,至於第二個人,則是我胡縐出來,好嚇唬你們荒人。明瑤更說明只要我殺了你,我欠她們的債便一筆勾銷,下卷會物歸原主。唉!所以高彥的小命是無關重要,只要我能幹掉你,明瑤再無可推託。”
燕飛苦笑道:“看來我的提議向兄是不會接受的了?”
向雨田道:“今次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一句話。”
燕飛訝道:“向兄想問甚麼呢?”
向雨田道:“告訴我,慕容垂是不是曉得你就是殺死慕容文的刺客?”
燕飛心中一顫,終於猜到向雨田的心事,點頭道:“他肯定知道。”
向雨田拍桌嘆道:“就是這樣!當明瑤指定要我殺你時,神態有點異常,那時我並不在意,直至見到燕飛就是拓跋漢,我才有點醒悟,現在終於由你親自證實。明瑤啊!你的心究竟在打甚麼主意呢?明知燕飛你就是你的情郎拓跋漢,競指定要我殺他。”
燕飛道:“我從來不是明瑤的情郎,她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向雨田沉聲道:“你錯了,明瑤以前的男人或許只是她的玩物,但你卻異於她往日的情郎,因為你是第一個主動離開她的男人,這對她的驕傲是至嚴酷的打擊。打從開始,我便知她勾引你是在玩火,既會燒傷你同時等於引火自焚,所以她逼我來殺你,因為我和你都是她最痛恨的人,燕兄明白嗎?”
燕飛攤靠椅背,無話可說。
今次輪到向雨田拿酒為他添滿杯子,再為自己注滿一杯,然後舉杯笑道:“這一杯是為我們的同病相憐而飲的,我和你表面上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風光,事實上卻是在明瑤纖掌內的兩條可憐蟲,明晚子時還要打生打死的。就為我們的處境喝一杯如何?”
燕飛舉杯和他相碰,把變成了苦澀的美酒直灌下肚。
絲絲細雪,從天上灑下來,小酒館內外都靜悄悄的,這酒館位於夜窩子內,因時間尚早,仍未開始營業,給燕飛借用來與向雨田談話,雪澗香則是從紅子春處張羅來的,新釀的雪澗香遠及不丘這�般火候十足。
燕飛放下杯子,道:“我們真的非打不可嗎?”
向雨田道:“明瑤太明白我了,清楚我為了另一半的《道心種魔大法》,肯做任何事。我還可以有另一個選擇嗎?明晚不是燕兄死,就是我向雨田亡,這是命中註定的。”
燕飛道:“我們其中之一的死亡,可以今明瑤感到快意嗎?”
向雨田道:v明瑤既指定要我殺你,早清楚後果,至於事後她會有甚麼想法,是她的問題,與我們明晚的決鬥根本沒有關連。“
燕飛凝準向雨田,一字一字的沉聲道:“坦白告訴我,明瑤在你矢志求天道的心中,是否仍佔有一個席位呢?”
向雨田微一錯愕,現出思索的神色,接著放下酒杯起身,攤手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許是因我多年來一直禁止自己去想這個問題。明晚我會準時到,燕兄千萬勿要手下留情,否則死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