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島名不太吉利,劉爺為它改個新名字如何?只要有劉爺的親筆批押,出個通告便成。”
劉裕皺眉道:“改個什麼名字好呢?你有什麼好主意呢?”
何銳欣然道:“就以劉爺的名字命名如何,裕州也很好聽,意頭又好。”
劉裕道:“是否太張揚了,在此等時刻,恐犯朝庭的忌諱。”
何銳笑道:“還有比‘劉裕一箭沉隱龍,正是火石天降時’更犯忌嗎?換一種手法又如何?可改由鹽城的父老為紀念劉爺破賊的大恩德,決意改墳州為裕州,那便沒有人會說話。”
劉裕道:“好吧!不過待我離開鹽城後才作出公告,我便可以置身事外了。”
接著起身大笑道:“這段寄居孤島的日子是絕不會浪費的,只有當大敵在任何一刻也會來臨的情況下,才可以激勵我練武的鬥志。當我成功活著回來時,該輪到想殺我的人心驚膽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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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五天,到昨天午後才停下來,到黃昏時分,夕陽從散退的薄雲後投下金光,天氣終於轉佳。
拓跋珪、燕飛、長孫道生和崔宏四人立在大河西岸高地,遙觀敵勢。
長孫道生興奮地道:“昨天雨歇後,敵方營寨傳來異動,寨與寨間往來頻繁,更有人不住把船上的東西搬往岸上去,如果沒有猜錯,慕容寶正準備撤軍。”
拓跋珪目光投往暴漲的河水,一雙眼睛不時閃動著懾人的異芒,沉聲道:“這是慕容寶撤走的最佳時機,欺我們在河水平復前難以渡河。哼!我會教你曉得自己錯得多麼厲害。”
目光投往崔宏,道:“崔卿有什麼看法?”
燕飛正在注視拓跋珪,心忖當他與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感覺上與自己自小相識的拓跋珪分別不大,可是當有下屬在旁,拓跋珪便像變成另一個人,不怒而威,直有睥睨天下的威嚴氣度,非常懾人。
崔宏恭敬地道:“屬下認為敵人於昨夜已開始悄悄撤退,除開路的先鋒部隊外,走的該是非戰鬥的兵種,今晚更會全面撤走,只留下押後的部隊,監視我們的動靜,如果我們強行渡河,押後的戰鬥部隊會倚岸對我們迎頭痛擊。”
長孫道生搓手道:“今次慕容寶中計了,一心以為無後顧之憂,肯定沒有防範之心,只顧趕路,俾可早日進入長城東面的安全地帶。只要我們雙管齊下,一面詐作渡河,吸引對方押後的部隊;另一方面埋伏在對岸的部隊抄背襲之,勝利的果實將待我們去擷取。”
拓跋珪雙目神光更盛,迎上燕飛灼灼的目光,大笑道:“兄弟,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又喝道:“道生,你去準備一切!”
長孫道生欣然去了。
太陽沒入西山之後,天色逐漸轉黑。
最接近河岸的三座敵寨亮起燈火,其它營地沒有半點光明,更證實了他們的看法。
燕飛道:“我們該於何時渡河?”
拓跋珪從容道:“我想聽崔卿的意見。”
燕飛湧起熟悉的感受,當日屠奉三對劉裕也出現同樣的情況。屠奉三不住試探劉裕的智慧識見,以決定劉裕是否值得他推捧,現今的拓跋珪對崔宏亦是如此。
燕飛肯定拓跋珪心中早有定計,仍要徵詢崔宏的意見,正是要秤秤崔宏的斤兩。
崔宏答道:“押後軍逗留東岸該不會超過一晚的時間,離開前必須把船燒掉,免落入我們手上。他們愈早燒船,顯示他們愈心急離開,當他們燒船的一刻,主力大軍應已走遠。所以發動的時刻,可選在敵船著火焚燒之時。”
拓跋珪哈哈笑道:“正合我意!慕容垂呵,由今夜開始,天下再不是你的天下,而是我拓跋珪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