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道:“眼睜睜看著你硬把燈鋪的利潤分走兩成,我們才真的會過意不去,你分一成半如何?這樣我們仁善的心可以安樂些兒。”
紅子春大喝道:“君子一言。”
高彥向卓狂生問道:“如何?”
卓狂生忽然笑得前仰後翻,好半晌才喘著氣道:“我感到以前的邊荒集又回來了,第一個回覆常態的便是老紅,從不放過任何賺大錢的機會,真正荒人本色。一成半便一成半吧!一切依足邊荒集的規矩。“
紅子春欣然道:“這樣做朋友才有意思嘛!”
說畢欣然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高彥嘆道:“光天化日瞧著他攔途截劫,真不服氣,枉小查還倚賴我們保護他。”
卓狂生道:“他算劫得客客氣氣的了,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邊荒集混的吧?”
高彥道:“你剛才說有事想問我,究竟是什麼孃的一回事?問我訊息是要付費的,你夠銀兩嗎?”
卓狂生眯著眼笑吟吟的道:“我和你的賺錢方法不同,說話就是錢,且是逐字計算,不過你似乎從未結過賬?”
高彥敗下陣來,笑罵道:“說笑也不行嗎?有什麼事呢?請卓館主查詢。”
卓狂生探手摟上他肩頭,移往大街一邊,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過,從彌勒教的妖人和楚無暇的對話裡,聽到尼惠暉到了臥佛寺後,宣佈解散彌勒教,自己則留下來,接著不久後臥佛寺便化作飛灰,變成一個縱橫數十丈的大地穴。”
高彥道:“這方面沒有什麼好再問的哩!我知道的己盡數告訴了你,不是又要我重複一次吧!”
卓狂生像沒有聽到他的話般,道:“你曾說過,與小白雁分手後,經過天穴,見到燕飛在天穴旁發呆。對嗎?”
高彥道:“老子一言九鼎,說過的話當然承認,有什麼問題呢?”
卓狂生道:“告訴我,當時燕飛是怎樣的一副神情?”
高彥不耐煩的道:“有甚問題呢?誰見到這麼一個奇景,都會發呆的。”
卓狂生不悅道:“勿要打岔,快用你的腦袋想清楚當時的情況。”
高彥拿他沒法,道:“我只可以告訴你我的印象是當時小飛立在天穴邊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似乎有點哀傷,到我走近才發覺我。就是這麼多。唉!當時我心中填滿離愁別緒,哪有興趣留意其它的事?”
又道:“你在懷疑什麼呢?難道懷疑天穴是小飛和孫恩過招時的掌風造成的嗎?哈!你真的變成瘋子了。”
卓狂生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放開摟著他的手,雙目生輝的道:“天降火石的異事,肯定多少與燕飛有點關係,更是我那部天書最具關鍵性的情節。哼!小飛雖語焉不詳,含糊帶過,不過憑我卓狂生的精明,終有一天可查個水落石出。沒事哩!走。”
帶頭沿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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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於半個時辰前下山,鹽城外的碼頭區一片昏沉,只燃著兩支火炬,像鬼火般召喚著千百年來葬身大海的幽靈。
就趁這入黑後的一段寶貴光陰,劉裕令人把收集回來的煙花火箭、炸藥爆竹,一股腦兒塞進船艙和底艙裡去,還用十多口火油淋遍全船,只要一點火花便可釀成大難。
不過在夜色裡,沙船看來全無異樣,更由於刮的是海風,氣味只向鹽城方面散播,從海上來的人,不可能預早嗅到火油的氣味。
劉裕與王弘並肩立在碼頭處,海風吹得兩人衣衫飄揚,卻吹不掉那山雨欲來的緊張心情。
王弘重重撥出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劉裕微笑道:“緊張嗎?”
王弘苦笑點頭,嘆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身處在這樣危機四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