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沉寂,他微微一笑,用一種近乎耳語的聲音說:“日月交替,生命輪迴,即使沒有盛宴,也沒有不散的相聚。”趙曉娥卻含情脈脈地盯著何偉力,看了良久,何偉力也不躲避她的眼睛,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相互看著,都不想再說什麼。舞廳裡鳴響著優美的圓舞曲旋律,彷彿是在他們面前急切地翻過一張張日曆,去趕著尋找一個良辰美景。
何偉力這時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只是一門心思反覆說著這樣一句話:“我與她不能再坐下去了。我與她不能再坐下去了。”
趙曉娥慢慢地定下神來,她把目光投向了何偉力的身後。牆壁上是一幅動態的夜景畫,忽明忽暗的燈光烘托出夏日的月夜。夜空是藍幽幽的,幽深處還透著朦朧的光,使夜變得有了質感,好像可以觸控到。就像那根像玉鉤似地上弦月一樣,雖然遙不可及地掛在夜幕上,但總給人一種錯覺,以為那玉鉤似地彎月一定是冷冰冰的,剛硬如鐵的。
何偉力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起身,而是靜靜地看著正在靜靜地望著背景那幅月夜圖的趙曉娥。
又一陣舞曲響起,看樣子,舞會已接近尾聲了。他們依然沒有去跳舞。這麼晚了,而他們彼此覺得還像剛剛坐下一樣,心窩深處有那麼多的話沒有說出來。太多了就乾脆不說了,因為彷彿空氣也流動著語言。
這一次是趙曉娥打破了沉寂。她站起身微笑著向何偉力看著,像何偉力表示要走時那樣。何偉力也只得站起身,雙手交叉著抱著肩膀,眼睛卻定定地望著趙曉娥。
包間裡沒有別人,趙曉娥款款地走向前。卻又極迅速地擁抱了一下何偉力,然後轉身打算向外走去。何偉力急忙拉住趙曉娥,把她整個圈在懷裡,下巴輕輕摩擦著趙曉娥的烏黑彎曲的頭髮。一面輕輕晃著身體。任時間在圓舞曲的伴奏下緩緩流淌。
牆上那個掛在夜幕中的玉鉤似乎彎得更厲害了。它就那樣冰清玉潔地掛在那裡,好像要印證著一個夢。因為它太乾淨、太安靜,像初生嬰孩般脆弱易受打擊,它必須好好地看護著他們,讓他們安靜無憂地做完一個夢。僅僅是一個夢而已。。。。。。
舞會結束了,當劉明遠、何偉力等人來到包間時,他們雖然各自在一旁坐著,思想依然停留在那個夢裡,那一個剛剛開始的夢裡。領導者的身份讓何偉力迅速回過神來,對霍明尚等企業老闆說了一些感謝邀請的話,就和劉明遠一起離開了舞廳。
趙曉娥回到家裡。她異常樸素地洗盡全身鉛華,不,她實際上也沒有過什麼鉛華,即使是盛裝。也總能從中透出一股清淡。而在家中,她最喜歡穿的是白色系列的淡妝,或者是一身白絲緞的寬身長裙,或者是一襲銀白色的杭緞旗袍,或者是一套白色兔毛編制的網球套裝。顯得十分單純、十分質樸、十分柔美可人。自從和丈夫離婚後,孩子常住奶奶家裡,她一個人過的簡單、清閒、平淡如水,除了工作,她同樣愛好看看央視音樂臺的節目,多半時間是在“聽”節目,偶爾看一看時裝表演。而今天晚上,她再也平靜不下心來去看或聽電視。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心如止水。
她只是關心著何偉力的心情。
她敬重何偉力,而且,她曾私下在心裡承認,她喜歡何偉力,而且那次在西都要官時險些遭閆三星暗算,她就對他產生了愛慕和敬重,本來,那次要官的初衷是想接近他得到他的認識,可後來經閆三星一攪合,相互之間都有了一定的印象,而他的作為更讓她崇拜。後來職務的升遷,讓她的這種想法愈來愈濃烈,崇拜之上又增加了一層,那就是感恩,她想她這一輩子最應該報答的就是他了。女人一旦有了這種理念,她對他自然就有了仰慕依戀之情,但由於對方地位的特殊,她時常在警告自己,努力控制著自己,決不讓感情越界,以免給自己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