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悔恨:“流星墜落,我們卻沒能阻止,它的力量撕裂了現實和潛空間的界限,像是明燈一樣,召喚了祂們。”
宋平靜靜地聽著,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劇,那是一個文明的警示,可他明知道前車之鑑,他卻也已經停不下來了,他也露出自嘲的笑容,他難道不就是多年前的度馬嗎?
他接觸到了深海,他接觸到了暴怒,他接觸到了忿怒,他也在群星和繁盛的注視中僥倖存活。
夢王盯上了他,那老嫗,她竟然記得他。
那想必時間侵蝕者也亦如是,沒道理祂能扭曲時間線而不能勘破身在其中的宋平。
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從高山上一路向下騎行的勇士,他只能盡力控制住身下搖搖晃晃的山地車,他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他可以停下,身後的巨石會傾軋而過,把他碾成皮薄餡大的大煎餅。
他可以沉淪,前方的深淵會呼嘯而來,把他吞入無盡深黯幽邃之中。
或者,他可以一直嘗試掌控,一直和那越來越快的山地車搏鬥,直到有一天……翻車。
度馬看著宋平的眼神,他似乎理解了,他頷首,繼續說。
“我們以為我們掌握了星辰的力量,我們以為我們能夠控制宇宙的法則。但最終……我們發現,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玩火。”他的苦笑變成了宋平的苦笑,他的遺憾變成了宋平的遺憾。
而他的悔恨,或許終有一日也會變成宋平的悔恨。
“那是一個錯誤,一個巨大的錯誤。祂們開啟了一扇門,一扇通往黑暗未來的門。”
“時間線被侵蝕分裂。”度馬的聲音蒼老,如同歷史的書頁被風翻動,發出沙沙的響聲。
“我們的人民,那些曾經沐浴在光輝之下的子民,現在分散在各個時間線之中。”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悲傷早已經變成了痛恨,而痛恨也逐漸在時間的長河中麻木。
“有些人民尚處於愚昧之時,他們對光輝王朝的輝煌一無所知,生活在無知與黑暗中。有些則已經進入了無可阻擋的毀滅,那是時間侵蝕者的影響,那是祂的玩樂。”
度馬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一絲無力,宋平感同身受,他經歷過的時代也被同一個存在糟蹋過,只不過那個時候,祂不是唯一一個決定因素。
“夢境被佔據,人們在夢中死去,化作邪惡的怪物歸來。”
他笑著,如同在講述一個恐怖的傳說:“或者,他們偶然從夢境中存活下來,此後便像是一顆行走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崩斷那根被死亡吊起的弦。”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好似看穿了宋平的靈魂:“夢王,「伏比烈波斯」,祂的力量侵染著我們的世界。祂斬斷了時間侵蝕者的身軀,祂獨佔了這片遊樂園。”
“戰爭來臨了,我們的文明,對抗我們自己。”
聖堂內,度馬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迴盪,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歷史的沉重註腳,讓宋平感受到了那場古老戰爭的慘烈和絕望,自己人打自己人,這是最黑暗的時代,一定是吧。
度馬走到了聖堂的一角,那裡有一座類似書櫃的傢俱,其中安放著一本純金製成的書籍,它的封面上鑲嵌著純淨的寶石,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他拿起那本書,面色變得異常嚴肅。這本書不僅是知識的載體,更是對抗祂們的關鍵。
“我聯合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包括那不同時間線上的我自己,我們製造了一個……炸彈。”
他的聲音低沉,彷彿在講述一個禁忌的秘密。
度馬將書本緊緊握在手中,這本書記錄了他一生的知識和光輝王朝的智慧。
“這本書,它叫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