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去見太后吧!”
王相爺的眼淚竟然有淚,似是不忍再看王玉英一眼,神情說不出的疲憊。
王玉英含淚點頭,應了下來,知道老相爺這是在為她籌謀,大嫂李氏深的太后歡心,即使這一去有個什麼,也可以幫襯一二。
王玉英報備過王相爺之後,又聽得王相爺甚為贊同,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又擔心無憂尋來,不讓她行事,所以急火火的告退,尋了李氏進了皇宮。
無憂一覺醒來,瞧不見李氏,又不見紅袖,綠如,心下就慌了起來,再叫了王玉英房裡的小丫頭,才知道三人出去,問了門房才知道去了相府。
無憂心下大驚,以母親的性格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去相府,給相府的臉上抹黑,急急地尋到相府,卻又聽說和李氏進宮去了。
聽得進宮二字,只覺得天昏地暗,如落進了冰窟窿似的,臉色煞,”全身發顫,一時間幾乎站立不穩:母親,這是去尋刀子呀!
無憂也顧不得進相府,只得讓車伕趕著馬車去追王玉英和李氏,斷不能讓母親進宮,只怕母親這一去是真的不能回了:王玉英此舉是在打天家的臉面,即使太后允了,怕是也要先挨一頓板子,否則天家的臉面可怎麼過,這過場必然是要走的,可是以她現在的身體,不說是挨板子,就是不挨板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問題。
無憂心急如焚,緊趕慢趕,到了皇宮的門口,卻遠遠地見的王玉英和李氏已經進了巍峨的宮門,無憂身子一軟,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在地上,還好雲黛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小姐,你可要撐住呀!若是您也倒了,夫人那裡誰去幫襯?”雲黛的聲音如穿透烏雲的陽光,照亮無憂的心:是呀,若是她也倒了,誰去解母親之圍?外公那裡指望不上,不是外公不願意,而是根本不能站出來說話,昨日和離,已經落下把柄,怕是朝堂之上已經有人虎視眈眈,要參外公和大舅舅仗勢欺人,逼得蘇老爺和離,若是現在再站出來,這事就落實了,落實了原也是不怕,但是母親的和離書怕是要廢了,外公和大舅舅斷不會願意前功盡棄。
只是母親的身子骨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如何受得了那板子,外公和大舅舅怕是不知,所以才任由母親行事,這是如何是好?
母親萬萬是不能挨那頓板子的。
相府此刻斷是不能再拖下水了,眼下所有的一切也只能靠自己了,可是她一弱質女子,可如何進得這皇宮,如何救得母親?又如何替母親捱了那頓板子?
母親是命婦,大舅母是命婦,而她卻什麼都不是,又未曾奉召,怎麼進去,就是進去,她又怎麼救得母親?即使她解了南苑鎮的鼠疫,可是母親所求,怕也是難得隨心。
無憂又急又惱,恨自己藏著掖著,讓母親坐下這等糊塗之事,若是將七皇子所言,向母親坦誠,怕也就沒有今日之事。
無憂只覺得五內具焚,卻無法可想,就如同在熱鍋上的螞蟻,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風中似乎傳來王玉英淡淡的聲音:“無憂,你就成全母親這一回吧!”一個字,一個音,如天邊的滾雷,轟隆隆地炸過她的耳邊。
“母親,母親…”無憂大叫也顧不得什麼,可是任憑她怎麼叫,卻也喚不回王玉英的身影。
無憂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身子有些軟地靠在了一旁的馬車上,就那樣傻傻地看著,明知道什麼都看不見,卻還是看著:難道這一世,母親還是要因她而亡?
難道,她要再次經歷上一世的失母之痛?
全心沉靜在悲傷絕望中的無憂,自然沒有注意到她的悲傷絕望神色完全落入到七皇子的眼中。
七皇子策馬而來,卻未曾想會遇見不一樣的無憂,他印象中的無憂絕不是這般的模樣,絕望,悲傷,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