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那樣。
卡家裡疑惑了,剛才一刀斬下去的時候,他明明已經消失了,怎麼又出現了?難道他是草原上的幽靈?還是自己剛才……
剛才?卡家裡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還沒讓戰馬轉身,自己怎麼可以看到身後的景象?難道自己的腦袋……
一瞬間,卡家裡只感覺頭暈目眩。一瞬間,碩大的頭顱衝上天空。鮮血從脖子的斷口處噴湧而出,無頭的屍體到了此刻在無力的落下馬。
剛才的一瞬間,他已經死了。不只是他,包括和他一起的十來個馬賊,也在那一瞬間被斬下了頭顱。而卡家裡,只是這其中運氣最好的。
馬賊首領的眼神緩緩的眯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恐懼。因為哪怕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也看不到寧月是如何殺人的。但是,十匹戰馬略過一瞬間,那個奇怪的人平安無事,自己的十個手下全部身首分離。
這是妖法,還是武功?他有些不太確定。
緩緩地抽出彎刀,輕輕的舉過頭頂。猛然間,首領狠狠的揮下彎刀。身後的八百勇士,彷彿被點燃了兇性的狼群一般呼嘯的向寧月衝來。
雖然寧月的表現如此的奇怪,雖然剛才的一幕如此的詭異。但是對於這些早已將嗜血融入骨子裡的馬賊來說,恐懼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無數彎刀反射著陽光,一個個的臉上露出了興奮殘忍的笑容。自己這邊有八百勇士,但眼前卻只有一個人。在他們狹隘和單純的記憶裡,沒有人可以抵擋八百個勇士的衝鋒,就是十個都不行。
突然間,馬賊們的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金色的彷彿陽光一般。雖然不明白,太陽明明在身側怎麼可能有陽光可以照射到他們的眼睛。
但是他們已經沒有必要明白了,因為他們此刻已經死了。金色的光芒略過,就好像被鐮刀收割的麥稈一般。八百馬賊,竟然就這麼整整齊齊的被懶腰斬斷。
腰斬之後,人不會立刻死。一個個馬賊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僅僅感覺身體一輕,他們便摔倒在地。當他們想要再撐起身體的時候,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腰部以下已經沒有了。
內臟流了一地,疼痛彷彿席捲的波濤侵襲而來,痛苦,恐懼,瞬間吞沒了他們的理智。一個個在地上私嚎,掙扎。就好像是地獄的景象,不對,比起地獄還要慘絕人寰。
寧月眉頭微微一皺,突然間感覺自己有些陌生。寧月不排斥殺人,而且死在他手裡的人已經夠多了。但是,他卻也不喜歡殺人。殺人對他來說,只是萬不得已才做的決定。
一次殺八百人,雖然他們只是一群馬賊。但是寧月還是在反思,反思自己剛才的行為。他不是覺得這些馬賊不該殺,而是隻是疑惑自己為什麼殺得這麼果決,這麼輕易,還有這麼的殘忍。
腰斬之刑,乃是最殘酷的刑罰。因為腰斬不會立刻致死,只會使人在痛苦絕望之中生生的痛死。寧月有無數種瞬間擊殺他們的手段,但卻獨獨選擇了一劍腰斬。
難道因為來這個世界長了,也漸漸被這個世界的觀念同化了?在中原九州人的意識裡,草原胡虜就不是人,他們和野獸一樣是畜生。所以,殺死草原胡虜,對於九州人來說並不算殺人。難道因為這個?
寧月心底的念頭不斷的冒起,身形卻一閃已經越過了峽谷走到了馬賊首領的面前。而馬賊首領似乎已經嚇傻了一般,瞪著眼珠,雙眼發直的看著遠處的慘狀。
下身的雙腿,彷彿風中的敗柳一般劇烈的顫抖,臉色早已變得雪白,額頭上的汗水,彷彿細密滴落的雨水。
咕嚕一聲,首領生生的嚥了一口口水,渙散的眼眸漸漸有了焦距。在回神的瞬間,剛巧看到寧月高高的舉起了手掌。
“撲通”一聲,首領驚慌的跪倒在地,“不要殺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