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嚴莊在,其餘的燕國官員並沒有在殿上,曾沛跪拜安慶緒後徑直走到自己的席上,坐定之後又聽見安慶緒再說:“曾將軍,你看安西軍久攻不下會不會就此退兵?”
曾沛嘆口氣:“皇上,只怕安西軍不會退兵的。”
安慶緒臉上變色:“都三天了,今日已經是第四天了,照這種狀況,安西軍想要攻下洛陽幾乎不可能,為什麼李佐國不退兵?難道在洛陽城下徒耗糧錢嗎?”
曾沛看了一眼嚴莊,見嚴莊沒有任何表情,自顧自的吃喝,殿上也沒有其他的大臣在,曾沛就說道:“皇上,安西軍攻城根本沒有用全力,每日就是三個時辰左右的攻勢,打完就回營了,而且我們的傷亡和安西軍的傷亡完全不成比例,我們死傷五人恐怕都難以殺傷一名安西軍士兵,這樣消耗下去,不到一個月只怕就沒有士兵可以上城了,以微臣所見,李佐國只怕是在借洛陽練兵。”
安慶緒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一名宦官想給安慶緒倒酒,安慶緒突然大叫起來:“怎麼會這樣?那北門沒有安西軍圍住,能不能出城?”
那宦官沒有想到安慶緒會大叫,嚇了一跳,手一抖,酒水頓時倒在了桌上,安慶緒大怒:“滾出去,你這沒用的東西。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全部斬了你們。”
殿上的宦官全部嚇得臉色蒼白,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殿上只剩了安慶緒三人,曾沛苦笑道:“看似北門留下了缺口,其實李佐國根本沒有想過放過我們,安西軍的騎兵可是一直在北門外遊弋,要是從北門突圍,那麼安西騎兵一來,我們怎麼逃得出去?”
曾沛也不管安慶緒眼中的怒火。接著說道:“皇上,現在不是怎麼逃的問題,是根本無處可逃。整個河南道現在已經是在李佐國手中,河東道也被李護收拾乾淨了,整條黃河北岸都是安西軍的騎兵在巡邏,黃河海口也被安西軍掌握。河道中都是安西軍的船。我們還能往那裡逃?只有死守洛陽。”
安慶緒一下平靜了下來,眼神中透出瘋狂的神色,突然抬頭說道:“那我們乾脆退到內城去死守,將整個洛陽全部燒了。”
曾沛瞪大了眼睛,連忙勸道:“皇上切不可如此,現在守城計程車兵已經士氣很低了,督戰隊都不敢再次大肆斬殺,要是這樣做。只怕洛陽計程車兵就會譁變,到時候只怕內城都守不住。皇上切切不可如此,臣會好好調動兵力,守住洛陽,請皇上放心。”
安慶緒聽曾沛這樣一說,情緒穩定了許多,三人坐在席中,除了嚴莊還在自若的吃喝,其餘兩人都沒有了胃口,過了一會嚴莊和曾沛別過安慶緒,告退出宮。
宮門口曾沛和嚴莊打個招呼,上馬就回軍營了,嚴莊在馬車前注視曾沛走遠,眼神中若有所思。
城外的安西軍大營,李佐國的帳中,這次不是所有的軍將都在,只有三十幾名軍中高階武將在,李護已經換過了一套鎧甲,正站在首位,站他對面的是軍中的是李歸仁,這幾天李歸仁的表現不錯,得到了李佐國的讚賞。
李護看了李歸仁一眼,對於降將李護向來沒有好臉色,李護認為作為武將就不能有投降只說,不死戰反而投降,這不是貪生怕死是什麼?不過李護這幾年已經沉穩了許多,雖說不喜歡李歸仁,但也不會明面上表現出來,
李歸仁卻知道李護不喜歡自己,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李護是李佐國手下最信重的大將,自己根本和李護不是一個檔次上。
李佐國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這幾日攻城,各位計程車兵已經練得很不錯了,我認為已經夠了,明日就攻破洛陽吧,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