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露雪說可以,她說她到客廳打電話叫出去跟同學玩的淺淺回來。我等了好長時間,叫管家出去看,才發現那個女人跑了,帶著保險箱裡的幾百萬跑了。”
“她……跑了?”絮兒喃喃重複著,整個人如遭雷擊,恍然想起,昨天早上看到卓和貝爾在說什麼找人,原來找的就是史露雪。
“我一氣之下,突然不醒人世,醒來後我才知道自己中風了,多虧搶救及時,才撿回一條命。”曾柏堂嘆著氣,接著怒氣衝衝地說,“她跑了也好,我就當這個女人死了。”
絮兒擔憂地問,“那淺淺……”
“至於淺淺,史露雪走的時候留下一封信,說她沒臉見我,當年她在認識我之前,的確做了一些荒唐事,請我原諒她,她說她和那個姓李的男人的確有一個孩子,但不是淺淺。”
“不是淺淺?”絮兒不禁揚起聲音,看進曾柏堂意有所指的目光裡,不自覺地指著自己,“您……該不會說是我……”
“對,是你。她把你在醫院裡的出生證明和淺淺的出生日期,還有她和我認識的日期,她和那個姓李在一起的日期全部列出來,所有事情都在表明,她在二十年前認識那個男人,後來生下了你,而我和她認識是在十九年前,淺淺是在她嫁給我之後才出生的。她說當年根本沒有離過婚,她說你是跟前夫生的孩子,是擔心私生女這個身份讓你覺得難受……”
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絮兒冷笑一聲,頭腦混亂得厲害,她只知道一個事情,史露雪拿出證明說她才是史露雪和姓李的男人生的孩子。不,不可能,她記得幾個月前爸爸拿給她看的那張DNA鑑定單,上面她和爸爸的的確確是父女關係。
這就說明,史露雪在撒謊,史露雪為了保全淺淺在曾家的地位,把與那個姓李男人生下的孩子……嫁禍到她的頭上。
原來,到最後她成了可笑的替罪羔羊。
夠了,夠了,她是無辜的,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一抹悽楚的笑從唇角綻下,史露雪真是個好母親,傷害了她那麼多次不夠,到最後逃跑之前,還不忘在她胸口上插上一刀,硬生重把她的心剜得鮮血淋淋才肯罷休。
曾柏堂還想再說什麼,一看絮兒的臉色蒼白如紙,不覺懊惱地閉上嘴。
她只覺得頭痛欲裂,身體在椅子上搖搖欲墜,慌忙緊抓住椅背,反正已經傷了,倒不如一次全告訴她,“曾伯伯,還有嗎?她在信上還說了什麼?”
曾柏堂別開臉去,不忍見她臉上的絕望和痛苦,“孩子,我還是不說了。我怎麼這麼糊塗,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這樣對你的傷害太大。”
“不,不怪您……”絮兒語氣堅定,身體卻抖動得有如秋風中蕭條的落葉,“我知道,她肯定會在信的最後說匿名信是我寫的,我很久以來就嫉妒淺淺的一切……”
曾柏堂嘴唇一陣蠕動,“孩子,我不相信你是這種……”
給花瓶注了水的鄭卓邁步進來,看見癱軟在椅子上的絮兒,不禁焦急地奔過來,朝著曾柏堂低吼,“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麼?這幾天我千方百計瞞住這件事,我就要帶她離開去美國,你卻把我的努力全部破壞掉……”
第一百三十二章 深愛至深
“不要,卓,不要怪曾伯伯,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說出實情而已。”絮兒盈滿了淚水的雙眸凝視著這個深愛自己至深的男人,“我懂了,我終於懂了,你為什麼要對我守口如瓶,我終於懂了……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需要說對不起。”他緊擰著眉,充滿溫柔的眼眸注視著她,“絮兒,聽我說,不要難受,為了那種女人不值得,你還有我,你還有我,你聽到了嗎?”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衝出眼睛,她哽咽不已,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拼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