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來找我,他跟我說:‘我們很像,我們都不是完全的人,我們都是——怪物。’
‘你胡說!我不是,你才是怪物!’
‘我可沒胡說,只有怪物才沒有人性,才會殺死自己的爹孃,不是嗎~哈哈哈’
‘你才是怪物!’
那一次,我跟他打了一架。
結果可想而知,我們的實力相差太大,我跟本傷不了他分毫……
有幾次,他都差點要殺了我,我,倒希望是那樣……
可每到了最後,他都適時的收手。
他說:‘我要留著你,同我作伴,與我一同享受唾棄自己的痛苦!’”
——**——**——
青青翠竹,亭亭玉立。
腹中空空,虛懷若谷。
夢煙西,一頭短碎的白色殘發,似在飄逸飛揚間被人惡意的截斷摧毀,像無數的怨念在張狂飛舞。鮮紅色衣袍,醒目刺眼。
唯一不符合髮型和著裝的,是他清冷的臉頰,清冷的眼。
“怎麼樣,這張臉,還合意吧~哈哈哈哈”守音坐在院落裡的石桌上,把玩著手中青碧如玉的竹柳,似乎想要從中研究出新的花樣來。
立在身前的人,只是點了點頭。
“那就快到下面去吧,快去快去~”守音滿是期待的眼神,指著懸崖的方向:“帶那個女人上來~好陪我玩玩去~不然好悶啊~”
“是。”
夢煙西沒有過多的言語,按照閣主的指示,徑直往懸崖方向行去。
閣主說過,懸崖底下,就一個女人,武國長公主唐月央,見到了,就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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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池邊的長談過後,唐月央又在谷底幫著殊町鞏固了下地下洞穴,每日三餐一起出外獵食,但是為了不傷害‘小弟們’純潔的心靈,在唐月央的抗議下,殊町只得接連幾天都吃水果野菜。
而殊町對於唐月央的敵意,也在幽谷愉悅的清風中逐漸淡逝。
“那你真的答應幫助我啦!”唐月央保險的再次問了一句。蹲在洞口邊,朝裡頭說話。
“知道啦!知道啦!快走開!我要冬眠了!”殊町窩在比之前的更加溫暖舒適的地洞裡,不耐煩的朝著外頭的人兒直嚷道。她可真囉嗦~
“恩恩,走!這就走了!”唐月央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後,唇角心滿意足綻開一朵花。
幽谷裡
冬日的冷風拂過萬千生命的流沙
撩起她耳鬢旁的一縷絲髮
輕輕的
像極了風之女神在她的耳邊
呢喃低語
喚著她,訴著他
殷切的思念。
隨後急促的離去
急於要向深谷外的世界
發出春天的請帖。
“喂!”洞穴裡殊町聽到外頭人兒的腳步潺動,急急的又往外喊了一句。
190 在春天
“喂!”洞穴裡殊町聽到外頭人兒的腳步潺動,急急的又往外喊了一句。
“恩?”她的腳步被他喚住。
“春天……我醒來的時候,在春天……”
她原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後又明瞭般的笑了:“……恩。”
她朝著山谷中大喊著他的名字,驚醒了沉睡的山林,驚醒了沉浮的歲月。
她,不會忘了。
她,會記得的。
在春暖花開的時
她,會回來看他的。
重於黑暗中的少年,嘴角邊,溢滿了那一道,青澀的笑。
笑到了淒冷的心裡,溶解開去
漾得心田裡滿是期待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