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二人用完膳後,緩緩走進寢殿。
“殿下,此刻時辰尚早,不如我們對弈一局,可好?”蘇靖瑤嘴角輕揚,眉眼含笑地輕聲問道。
君澤辰微微點頭,他如今甚少下棋,自從一年前與父皇對弈取勝後,他便自認宮中已無人是他的對手。
不過今日時辰確實尚早,下棋倒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消遣方式。
二人分別在軟榻兩邊輕輕坐下,妙雲小心翼翼地將主子心愛的和田玉圍棋端了上來,輕放於中間的桌案上。
蘇靖瑤微笑著揮了揮手,妙雲與殿內其餘宮女便輕手輕腳地退出殿外。
此刻寢殿之中,僅剩下蘇靖瑤與君澤辰二人。
君澤辰伸出手,輕輕拾起一顆黑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本就是痴迷於棋道之人,自然一眼便能看出這黑子乃是極品的和田墨玉。
他又緩緩撿起一顆白子,果然亦是極品的羊脂白玉。
“這圍棋,你是從何處得來的?”君澤辰抬起頭,目光凝視著蘇靖瑤,輕聲問道。
“妾的兄長知曉妾喜愛圍棋,便在妾十五歲及笄之禮時,將它贈予了妾。”
“這黑子是一百八十一顆和田墨玉,白子是一百八十顆羊脂白玉,每一顆觸感都細膩柔滑,毫無瑕疵,妾一直視若珍寶。”蘇靖瑤微微一笑,眼神中滿是歡喜。
“你的兄長倒是疼你,君國和田玉本就稀缺,要打磨出如此完美無缺的棋子,怕是需耗費幾十公斤的和田玉。孤的私庫中也有一副和田玉圍棋,與你這副相比,倒是遜色稍許。”
君澤辰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摩挲著手中的棋子。
“若是殿下喜歡,妾願將此棋贈予殿下。”蘇靖瑤輕聲說道。
“這是你兄長送你的生辰禮物,孤怎會奪人所好,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開始下棋吧。”
蘇靖瑤微微頷首。
“妾喜愛白子,殿下執黑棋,如何?”
蘇靖瑤眼波流轉,盈盈一笑地看著君澤辰,柔聲問道。
“好。”君澤辰微微一笑,從容地從棋盒中取出黑子。
兩人皆已準備妥當,黑子率先落下,蘇靖瑤的白子旋即跟上。
起初,兩人的落子都頗為柔和,尤其是君澤辰。
畢竟,他平素的棋風偏向進攻,只是顧慮蘇靖瑤的棋藝或許平平,若一刻鐘便草草結束棋局,又怎能好好打發這閒暇時光。
所以剛開局時,君澤辰落子隨意又溫和,然而,隨著棋盤上的棋子漸多,他心中愈發認真起來,面色也變得越發嚴肅,棋風亦逐漸轉向凌厲的進攻。
蘇靖瑤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變化。
因為下棋的緣故,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聲音不知不覺間便帶了絲撒嬌的韻味。
“殿下的‘飛棋’下得真是精妙,妾快要避無可避了。”
蘇靖瑤嘟起小嘴,美眸中流露出些許不滿。
在圍棋之中,“飛棋”意味著進攻,方才明明還是你來我往地巧妙周旋。
“孤亦未曾料到你的棋藝竟是如此精湛。”
君澤辰緊盯著棋盤,蘇靖瑤的白子呈現出包容之態,若他再不主動進攻,白子便會在不知不覺間瓦解他的每一寸地盤。
“那妾如今也只能選擇跳了,哼。”蘇靖瑤嬌嗔道,邊說邊將白子巧妙地跳出了黑子的包圍,也就是“逃跑”。
君澤辰下棋時向來寡言少語,然而每當蘇靖瑤因他的進攻而面露難色時,都會不自覺地嬌嗔撒嬌起來。
“殿下,妾的白子快要沒家了。”
蘇靖瑤眼見黑子又要展開攻勢,忍不住以撒嬌姿態試圖分散君澤辰的注意力。
君澤辰聽著她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