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他是很有自信的。
藥葫蘆頭一偏,常惠連他的鬍子都沒抓到幾根,心下一慌,忽覺另一股蠻橫的力量襲向胯下,顧不得管被擒住的胳膊會不會被擰斷,護住子孫根要緊,他硬生生地跳起來,冒著失去胳膊的危險,縱身一躍翻過藥葫蘆的頭頂。
藥葫蘆要是跟他動真格的,趁這個機會完全可以擰斷他的胳膊,但藥葫蘆無非只是想教訓他,沒打算傷害他,往外一送,常惠跳到了數丈開外。
此時,常惠不敢再動手了,他們兩人實力相差甚遠,沒有什麼可比性,再打下去只是自取其辱。一山更比一山高,常惠以一敵百都不會退縮半步,但面對藥葫蘆,他讓步了,哪怕藥葫蘆直接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他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兒。
其實想想原本就沒什麼過節,常惠和藥葫蘆都只是心情急躁才會動手,說到底他們才是該齊心協力的人。
常惠是個輸得起的人,他在地上滾幾圈爬起來,快步來到藥葫蘆面前,單膝下跪:“常惠有眼不識泰山,請前輩恕罪!”
藥葫蘆無所謂地揮揮手:“行啦,最煩來這一套,什麼前輩後輩,還不是欺軟怕硬。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只知道比誰的拳頭更大,有意思嘛!看在師大人的面子上,你走吧,這兒沒你的事了,該回哪兒回哪兒去,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我這個地方,否則,我不會饒你!”
“是,是……”常惠素來敬仰武功高強之人,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得罪了真正的高手,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藥葫蘆平時不住在香料店,那個草棚也只是他的接頭地點,他獨自一人住在山上的木頭房子裡,房間雖然不大,設施倒也齊全,再加上每天都有清靈伺候吃喝,對於老年人來說,這種清淨舒適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
清靈一路上緊跟著藥葫蘆,簡單地說了下他們在衛氏客棧的遭遇,並告訴他師中的狀況。
“祖父,師大人他怎麼了,你快幫他看看哪,他不能運功行氣,稍一用勁就吐血……祖父,他是被點穴還是被下毒,他也昏迷了好久……”
“八成是中毒,點穴?姓衛的小子還沒那本事吧!彆著急,師大人死不了!”藥葫蘆健步如飛,揹著師中身若無物。
“可是,我沒看見他什麼時候下的毒啊,我跟著祖父這麼多年,下毒的法子也學了不少,我真不明白他怎麼下的毒……”
“你還嫩著哪,江湖險惡人心不古,叫你看出來還下什麼毒啊!我說清靈,你現在知道我為啥不讓你混江湖了吧,你呀,還是安安分分找個人嫁了,別讓我和你爹為你操心……”
藥葫蘆絮叨半天,終於回到他的小院子,只見他翻身越過柵欄,抬腳踹開房門,拎起師中,將他甩在地上,緊接著點了他身上幾處穴位,逼他吐出毒血。
清靈手忙腳亂點亮油燈,打盆水給師中擦臉,這才發現師中面色灰白,心急地淚眼汪汪:“這、這該如何是好……要不是我,師大人也不會被人算計……都怪我啊……”
藥葫蘆摸了摸他的脈相,鬆了口氣:“沒事,還有得救,他中了毒血脈受阻,又氣急攻心,才會毒性發作。真是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存不住氣,多大點事,不就是被關起來了麼……”
藥葫蘆邊說邊走向他的藥架子,仰頭看著那十幾層高的架子,搬過一張板凳踩在上面,伸長胳膊拿下來一瓶藥。
清靈納悶地看他一眼,抹去眼淚,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被衛律關起來了?那你為什麼……”
“我不去救你們,你們也不會有事!”藥葫蘆拿著藥回到師中身邊,一手抬起他的頭,一手給他喂下藥丸,“赤谷城是姓衛的地盤,同樣也是我的,他有法子對付你們,我就有能耐收拾他。誰知道半路來了個傻大個,把我的計劃都打亂了,要不然,我可能就要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