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墨,原本兩三個小時就能做完的事情被她生生拖了一倍多的時間才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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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船上下人送過來的,縱然是在清爽的江上夏夜,才吃過飯,還是出了一身汗,她換了身行頭又繼續勾勾畫畫。
等終於放下筆的時候,自視窗看到的風景已是繁星閃閃,夜幕重重了。
古代人可不比現代,現代的學生誰沒幾個熬夜的習慣啊,但是古人晚上少了許多娛樂活動,光線又不好,大多數人都睡得很早。
她想第一時間把畫交給蕭如鴻,卻又有些發愁,也不知道蕭如鴻到底睡了沒有。
想了想,她還是捲起桌上的畫卷,不管如何,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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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方一推開門,便已經看見有個人在外面了。
白衣如雪,不是花陽是誰!
月光從頭頂柔和的灑落下來,鋪在木製的甲板上,一地銀光躍動,溫柔又調皮。
花陽負手站在船舷邊,眸光微動,看著船下嘩嘩作響的江水,嘴角攜著絲笑意。待她走出門口,他並不回頭,只是磁性的聲音飄了過來,喃喃著:“總算肯出來了。若叫別人看見,指不定還以為姑娘是閉關修煉了。”
閉關修煉?
向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住笑道:“我若是果真修煉出什麼了,絕對第一個揍你。”
他嘴角一彎,不置可否:“哦?”
“花花公子都該打。”
顯然花陽對糾正她稱呼這種事情不厭其煩,搖搖頭,目光有趣:“是花公子。”
“還不都一樣!”她想了想,怕他又說出“花姑娘”這個詞,飛快的接了下句,試圖轉移開他的注意力,“對了,蕭大哥呢?”說著,她又將手上畫卷捏緊了些。
花陽回答道:“被老林硬拉著喝酒去了。”
酒?
提到這個詞,向陽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她暗暗一咽口水:“這船上有酒?”
“自然是有。”
“什麼酒?”
“竹葉青,女兒紅,花雕酒,葡萄酒……老林嗜酒,但凡是叫得上名字的,這船上都有。”
有葡萄酒!她暗暗記了下來,接著問:“這麼多酒,都放在什麼地方?”
“自然在它們該在的地方。在下敢打賭,老林絕對將酒鎖的好好的,所以姑娘大可不必打它們的主意……”花陽說著,嘆了口氣,總算肯轉過身來,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那雙漂亮的眸子只是瞟了她一眼,他便立刻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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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臉上,原本饒有興味的表情變得又是古怪又是高深莫測,目光灼灼,好像是第一次看見她似的。
向陽四下環顧一圈,四周寂寂無人,她終於確定這表情是因自己而起,不免有些不自在:“又……又怎麼了……!”
沉默。
片刻後。
花陽咳嗽一聲,表情更加古怪:“不知姑娘對‘花姑娘’這個詞怎麼想?”
又來了又來了!
她都故意轉移開話題了,為什麼又被扯到花姑娘上面去了啊!
向陽瞪他一眼,沒好氣:“我只是姓花,姓花而已!你敢叫我花姑娘試試!”
“姑娘不是?”
“我當然不是!”
聞言,花陽睫毛扇了扇,竟然上下打量起她來,嘴裡喃喃道:“在下卻覺得實在是像得很。”
“你才像!”向陽氣得笑了起來,抱起胳膊,眉一挑,冷笑,“你敢叫我花姑娘,那你以後別想逃掉花花公子這個稱呼了,反正多叫一個字又不會少塊肉。倒是有的人,不是很怕麻煩麼,既然怕麻煩,少叫一個花字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