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孩子被抓走不知去向?
如果這裡也被雨淹掉的話,他可能會死?
白明世沒有關注這些內容。
他反倒注意到,男人所說‘今年年中時才到這片土地’的這句話本身。
因為恰巧,就在一個星期前和娜娜莉的短暫相遇中,娜娜莉拿著她那些特意標準寫畫後的紙張,教導了白明世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白明世對於時間維度的概念,已非是最開始那樣的懵懵懂懂。
“今年年中?”
“他原來在半年前就來到這個地方淋雨了嗎。”
白明世聆聽著老人的話語,他突然想到,“居然在雨裡生活了這麼久,那他對於這場雨的看法,應該也不會少的吧。”
“那為什麼,我不直接把我的問題去問他呢?”
白明世心裡湧現了新的想法。
即便不是老人說的每一個詞彙他都能懂,也不是老人說的每一個詞彙內涵他都能理解,但是,正是因為這種不理解,所以他現在才會在這裡。
想到這裡,白明世心思落定,緩緩張開口。
“……”
一句話未說,白明世猶豫了下,慢慢又把嘴閉上了。
被女記者批判的心理陰影忽然湧現。
極為罕見的,白明世對自己不能好好與人交流這點感到了難過。
但凡是他能理解意思的事物,他自己能主動去理解的事情,白明世都可以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去學習,現在他能聽懂這些人所說的話語,原因也是如此,只因為狹小部位的一點理解,他就能瞬間理解整個語言體系,能力堪稱恐怖如斯。
可是,他如果自己不能理解其內涵,也還不清楚自己要往那一個方面學習發力的話,那麼,除非‘全知’。
不然他是做不到瞬間也能說會道的。
白明世閉上了嘴。
沉思片刻後,他緊皺的眉頭放鬆,抬眼看向身邊滿目滄桑緊閉雙眼的老人,他不再試圖開口磕磕巴巴繼續和對方交流。
轉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白明世將手指搭在了老人的手臂上,表情漸漸變得平和。
“你好,不知名的老人。”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白明世的清淡聲音,直接在老人心底響起。
他微微垂首,即便老人看不見,但他還是溫潤禮貌的輕聲道:“我有一個問題已經困擾了許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惑的答案。”
聽到聲音,老人的第一反應是驚喜,以為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終於有想要和自己對話的意思,可以聊天解悶。
下意識的,他就要張開嘴,進行回答對話。
可緊接著。
老人的身體一僵。
“聲音……聲音……啊!”
老人的臉上,自剛才不清楚白明世情況而驚慌後,再次露出的驚愕的表情。
他的身體開始發抖。
明明在這樣陰冷的天氣裡,老人都很適應的躲在此地生存著。
然而這一刻,他卻感覺渾身冰涼,忍不住四肢顫抖。
不再需要任何語言。
白明世這時隨著其強烈的交流欲求,他又學會了一種新的對話方式。
心靈感應。
“不必驚慌,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因為困惑才來到這裡,因為困惑才會向你搭話,如果你能解答我的困惑,那麼我也會自然離開。”
白明世察覺到了老人的惶恐,想了想,他的聲音繼續在老人心底浮現,“如果你有什麼願望,可以在與我接觸的時候多想想,我應該是可以幫你實現。”
面對白明世清淡的寬慰,老人很難不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