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少有人用。
南喬挽著芊芊才上了幾步,突然聽見樓梯中有人隱隱說話,聽聲音像是一男一女。
南喬臉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了。
她一向對屬下這些男女們的感情干涉不多,若有暗生情愫的來求她做主,她多是應了的。但為了董鄂府的名聲,韓嬤嬤早一遍遍地強調了什麼是“發乎情止乎禮”,但現在竟有男女在樓梯中幽會?
這根本就是一巴掌打在主家的臉面上
若是傳出風聲,董鄂府的門楣立即就如同被人潑了墨汁,還是難以洗掉的汙點
南喬身子僵硬,臉色發黑地正要上前,原本跟在她們身後的韓嬤嬤已是饒到了前面,三步兩步上了樓梯,口中呵斥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韓嬤嬤”
這兩個聲音,傳到南喬耳中之時,已被她不費力地認了出來:男的是嚴寬,女的,便是沒在大堂出現的秋兒。
竟然是他們啊一個是她吉祥鋪子的大掌櫃,一個是她如意工坊的總主事……
“粉蘿,你在這守著。”南喬感覺有些乏力。
“喬喬,還是讓我和麥芽守著。”芊芊拉了一下南喬的手,誠懇地建議道。現在她已經不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梔子,很多事情,她已經不再方便參與,至少在外人眼中,她是不便參與的。
“那,麻煩你了。”南喬感激地拍了拍芊芊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聲驚呼之後,樓梯上再沒有傳出什麼聲音。
“喬喬,你也別太生氣了。”芊芊低聲關切地問了一句,眼神示意粉蘿扶著南喬點兒。
“我知道。”南喬擺擺手,邁開腳步,往上重重踏了一個臺階。
第一時間掃向垂手站立的兩人,南喬輕輕撥出一口氣:還好,兩個人都是衣飾整齊的,雖是羞憤地漲紅了臉,卻沒有驚懼絕望。這樣的話,應該不是最壞的情況……
“樓上說話。”
南喬腳步輕了些,很快走完了樓梯,開啟了門。
一時不想理會低頭跪地的兩個大管事,南喬隨手抱起一個布偶,待粉蘿沏了茶後,靜靜地看著茶杯中升起的嫋嫋水霧。
嚴寬和秋兒不好意思開口。
韓嬤嬤一直覺得自己的小主子對手中的奴才太過寬容了些,又想起在保定的那個夜晚,李家少爺安靜地站在自家主子的窗前……她一時也沒有說話。
粉蘿更是一向做的多,說的很少。
房間中一時十分安靜。
許久,面前的茶盞上的水霧不再升騰,南喬端起來喝了些,彷彿是開啟了嗓子,看向兩人道:“秋兒你不是我府上的奴才,不必跪著。”
秋兒搖頭,身子俯的更低。她現在說起來是自由身,但卻是南喬簽了契約僱傭的掌櫃,而發生了這樣的事……像她這樣靠著別人生活的,那有什麼自由,什麼權利可言?若是南喬無端苛刻於她,她說不得還能夠找原主子說清,但眼下被撞見孤男寡女避開人說話……說到原主子那裡,只怕要罰的更狠些
“小姐”
嚴寬突然向前挪了挪,磕頭道:“小姐您明察,是奴才纏著秋掌櫃說話的。奴才一直愛慕秋掌櫃,可她對奴才從不假辭色。這一次是奴才纏的緊了,她才要避開人向奴才說個清楚明白……一直都是奴才妄想了……”
一個男人,眼淚突然止不住地流下來,嚴寬閉了閉眼,伏地再也不能出聲。
一個有情,一個無意?
看著嚴寬沉默流淚,彷彿有無邊的哀痛,那一種絕望後的坦然,讓南喬心中一陣觸動。原本的憤怒立即減少不到一分。這世間,最傷人的不過一個“情”字。如果想一想,她愛的人不愛她……她會如何?
想到李言會不愛她……南喬立即從心中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