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長的很好一樣。這麼一個美人兒,用來考驗寶柱的意志,太危險了……
不過,也確如李言所說,蒼白的臉上不帶半點喜色兒,眼睛也像是哭過的樣子,給她行禮的時候也是那種麻木的死板,見到她房間如春日般的溫暖,以及與眾不同的擺設,特別是她閨房中出現李言這個年輕男人時,也沒有表露出半分好奇之色,整個人彷彿如木偶……
“你應該知道,我們一家人是不歡迎你的。”南喬盯著她看了許久,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於是打算開門見山。
桃兒沒有說話。
“你要留下來做妾,那是不可能的。”南喬抱了個布偶,雙手托腮,繼續說道:“你看,我面前這一杯茶呢,裡面混了些毒藥,當然了,是那種會出現可怕的中毒反應卻又不會死人的毒藥,如果我喝了下去……”
那桃兒聽到此處,終於抬起眼,迅速看了南喬一眼,又再次低下了頭。
“我會中毒。”南喬托腮望著茶碗,聲音平靜地道:“她們,都會告訴別人說,這茶是你泡的。我清醒之後,也會如此說。那麼……桃兒,你說,你是選擇被變賣呢,還是願意去見官?變賣的話,害主的奴婢怕是賣不到什麼價,也去不了好地方;見官的話……”
“對了,奴婢害主,罪證確鑿,是被判什麼刑呢?”南喬一臉天真地歪頭問李言道。
“杖四十,徙三千里。”李言也很認真地回答道:“這是最輕的。重的……”
他的話沒說完,桃兒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噗通一聲跪地道:“求小姐給奴婢指條路!奴婢……”
眼淚一出,就再也抑止不住,桃兒痛哭道:“奴婢從來不想做妾的啊……”
果然有內情的麼?
南喬低頭喝了一口自己的茶水——茶水中當然沒有混什麼毒粉,她剛剛那樣說,一樣想嚇嚇桃兒替陳氏出一口怨氣,二是因為,這桃兒木偶一樣死不開口,讓她怎麼問話?
“別哭,煩死了!”南喬不耐煩地揮手道:“仔細說說,你原是做什麼的,怎麼得罪了大夫人的,等等等等的,全部說來聽聽。”只要這桃兒不是存心來搗亂的,她南喬還真不介意與她為善,給她指條明路……
桃兒聞言,勉強止住眼淚,斷斷續續地哽咽著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她原是南誠少爺身邊的雜掃丫鬟,因一直都遮著容貌,也不常出門走動,倒也沒人注意她。但是昨天中午,南誠少爺的生母胡姨娘不知道怎麼著就喊了她去,非讓她給大老爺送粥,並還讓丫頭重新為她梳洗了。然後送粥的時候果然沒大老爺相中調戲,所幸大夫人及時趕到。但她才跑回院子不久,就有老太太使人喚她,說是要抬舉她送與三老爺做妾。若她不從,就將她賣到暗門子裡去,所以她不得不從,於是就出現在南喬面前了。
敢情這位也是個稀裡糊塗的。
南喬鬱悶地望了李言一眼,見他若有所思,於是嘴巴一努,那意思是,“還是你問吧,我很鬱悶”。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的容貌,不願意做妾?”李言接過話題,開口問道。
“奴婢……”桃兒暗淡的臉上出現了些羞紅,只見她咬了咬牙,道:“奴婢有了要好之人,他前些日子說,已經攢夠了銀錢,就要與奴婢贖身。所以……”
“你那要好之人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你們幾時見過面?他準備什麼時候與你贖身?”李言揚了揚眉,一口氣問完之後,見那桃兒只是咬牙不說,於是和氣地道:“你若是說了,我們還能幫你尋他,你若是不說,這裡反正也留你不得,你可要想好了。”
身為下人,與外人私通,若是被人知道了,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變賣。但如今這種情形,若是不說,眼前這位小姐說不定要怎麼將自己折騰出去,那結果只會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