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彷彿也感覺到了劍晨正在向他點頭,繼續問道。
這一次,劍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依然沉默著,直到安安將凌尉身上的天隕寒芒完全拔除,又將被子扯來蓋在他身上,才沉聲道:
“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說老實話,我們確實對你有過懷疑,可是……”
他緊了緊一直握著陰陽雪玉珠的左手,續道:“可仔細想想,這一路走來,你並沒有做出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情,相反,還因為我的原因受了不少苦。”
“所以我想,你一直隱瞞著身具血劍的事情,應該是有苦衷的吧?”
此言一出,凌尉的眼睛陡然大睜,目中的茫然已不再,直視劍晨的,卻是兩道精芒。
安安在小心收好所有天隕寒芒後,突然開口道:“其實你還可以再隱藏一段時日的,誰叫你那麼心急,中了天龍蠱也是自找的,還連累了郭小弟弟和大光頭!”
她的話,有如一柄重錘,砸得凌尉即使身體力虛,也差點自床上跳起來。
“你別亂動啊!”
安安見他反應,連退了兩步,驚叫道:“你現在可沒穿褲子!”
凌尉置之不理,仍然緊盯著安安,冷聲道:“你到底知道什麼?”
劍晨連忙扶住他,勸道:“五哥,你現下身體虛弱,不宜太過激動。”
安安撇了撇嘴,道:“我知道的,基本上和你知道的一樣多,不過,還是你自己告訴他吧。”
“至於中天龍蠱,那是因為你假借我的名義引傻子往唐門去,才會著了五毒教的道兒,這事,不是你自找的?”
“什麼?”
劍晨聞言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凌慰,不解道:“五哥,你為何……”
當安安說出唐門的時候,凌尉那激動的情緒突然平息下來,面對劍晨的不解,他輕嘆著搖了搖頭,重又躺回床上,輕聲道:
“劍晨,我凌尉認你這個兄弟,同時我也承認,當日在少室山下你我的偶遇並非偶然,而是我刻意接近於你。”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我會如實告訴你,但不是現在,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的話……就給我一點時間。”
他在說這話時,目光望著天花板,無力的身體竟輕輕顫抖著,顯得內心中遠不如表面看起來那般平靜。
“好。”
沒想到,劍晨卻很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這令凌尉不禁一愕,雖然這是他希望的結果,卻仍忍不住問道:“你願意相信我?”
劍晨笑了笑,又替他將被子蓋好,誠懇道:“你昏迷時,我們結拜成了兄弟,雖然當時五哥你並不知情,可我卻是清醒的,既然選擇了讓你做我五哥,那麼,我自然是信你的。”
這番話說得很平靜,就似原本就應如此一般,但聽在凌尉耳中,卻不異於翻江倒海一般讓他震撼。
“咱們一共幾人結義,你……排行第幾?”
凌尉的嘴唇顫抖著,輕聲問道。
“七個,我是第六。”
劍晨微笑著回應。
“六弟,多謝!”
凌尉的眼睛再度閉了起來,然而,自他眼角處,一滴清淚,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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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管平抱著凌尉的劍,焦躁不安地走著。
“大光頭,你能不能安靜點?”
郭傳宗蹲在旁邊,百無聊賴地用樹枝在地上胡亂划著,頗為不滿地衝管平叫道。
可話雖如此,他的眼角卻時不時不由自主地往屋門處瞟,內心中的緊張遠不如面上顯得那般無謂。
“這都多久了,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你讓俺怎麼安靜得了……”
管平仍在抱著劍不停地轉著圈,抱怨似地說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