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看,金焰之中,竟還有著絲絲若脈絡一般的血芒!
咔——!
電爪頓止,天下至剛遇上天下極陽,正是棋蓬對手,電芒大盛的同時,金血之光也已大盛。
劍晨只覺雷爪所觸,直若滾燙乏紅的金鐵,抓,抓不動,透過雷電,滾滾灼燙直侵手掌,只片刻,他心中突升起一抹暴怒,這灼燙竟已超出他的忍受範圍!
“彆著急。”
白震天突然回過頭,衝劍晨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陰冷笑道:“一個一個來。”
刷——!
他的身軀驟然前探,那道血龍已只剩手臂般粗細的一截,隨著他的移動被牽扯而去,只餘一蓬碩大的金焰頂住劍晨。
前方,郭怒正暴跳如雷。
血龍是他所發,並且在剛才,無論他轟出多少掌,這凝聚血龍的血腥氣息總會再度吸納回自身,基本上沒有半點消耗。
可是白震天的出現,卻令他辛辛苦苦吸納煉化的血腥氣息突然少了一大截,怎能令他不怒?
於是,在白震天向他逼近時,其實郭怒也在作著同樣前衝的動作。
“還給我!”
他像是一個久催無果的債主,而欠了他極重要東西的,正是白震天。
通紅著一雙眼,郭怒面上暴虐大起,以拼命的架勢狂撲而上,迎著白震天陰冷的面門便是一拳。
白震天的眉頭一皺,這拳,就真的只是拳,沒有如降龍掌般血腥外放,這令他似乎極為不滿。
噗——!
驟然點出一指,正好截住郭怒的拳,以郭怒現下的實力,他這指竟然點得輕鬆寫意,全然沒有出現被一拳轟飛的情況。
“這怎麼行?”
白震天皺著眉頭說道:“我供了你上千人的血氣,你就回報給我一個拳頭?”
“來吧,認真點。”
話音未落,指尖輕顫,從中透射出一抹金紅相間的光芒,指風如箭,竟一指穿透了郭怒的拳頭,鮮血狂飆間,指箭勢如破竹,直奔他面門而去。
“哼!”
拳頭被洞穿了一個血洞,郭怒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他重重一哼,指箭已在眼前,卻不閃不避,直接瘋狂到以爬滿皺紋的額頭硬生生撞了上去。
“不要!”
郭傳宗從後看得大驚,頭部雖然是人體最堅硬之處,可武者之拳,練到極處足可開山裂石,一雙鐵拳的堅硬自非等閒。
拳頭尚且被白震天一指洞穿,又何況他的額頭?
震驚狂喊時,那金紅指箭已然快到郭怒腦門,郭傳宗的眼前似乎已將要看到爺爺腦漿迸濺的一幕,這令他的心狠狠揪緊。
卻不想,郭傳宗目眥欲裂所見的結果,竟是……
一陣風,郭怒迎頭而撞向金紅指箭的結果,竟然只是一陣風將他額頭兩縷白髮吹拂得往兩旁散開了幾分。
指箭透腦而過,而實質性的傷害卻半點也無。
白震天的眉頭皺得更深,他陰鷲的眼眸深深看了郭怒一眼,身形一晃,人已消失在郭怒眼前。
“想尋死?我同意了嗎?”
無盡血色中,白震天冰冷的聲音飄忽無蹤,對於郭怒,他表現出來的,竟是不屑。
不,不光是不屑,似乎當中……還有一抹食物的味道!
無論是心膽俱寒的郭傳宗,還是正與金紅烈焰抗衡的劍晨,抑或柳眉緊皺的安安,心底同一時間浮現出的,竟是這兩個荒誕的詞。
食物!
白震天給人的感覺竟不再是人,而是野獸,弱肉強食的野獸!
他緊緊盯著的弱肉,竟然是疑似已超脫宗師之境的郭怒!
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卻又何等的已成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