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心,扉!
那一劍刺在美貌婦人心口,同一時間,劍晨的心竟也似乎被人狠狠剜了一刀,那痛來得突然,來得猛烈,只一瞬間便佔據了他全部的神經!
“不——!”
這一刻,破碎重組的記憶碎片越來越大,再不是微小的片段,往事一幕幕,若一副副畫卷,自他心頭劃過。
“娘——!娘——!”
劍晨面容極度扭曲著,抱著腦袋一聲聲瘋狂吶喊,雙目裡滴出的,竟已以如血一般鮮紅的淚。
血淚!
記憶若潮水般湧來,眼前這一幕幕他當然很熟悉,因為……那正是曾經困擾了他十三年的——噩夢!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
“你們滾,快給我滾開!”
劍晨瘋狂咆哮著,狂亂揮舞著雙臂撲將上前,轉瞬間數十拳已砸向那血劍黑衣人,可是……拳頭上卻並無實感傳來。
他卻不管不顧,數十拳砸下,又全力疾衝向遠處那群架著雄偉身軀的黑衣人,拳出若電,腳踢如雷,每一個黑衣人盡皆被他狂轟亂炸了個遍。
雖然身體的感覺告訴劍晨,他耗盡全部力氣砸中的……只是空氣。
“師父?呵呵呵,師父!”
將後面十來個黑衣人全數砸了個遍之後,劍晨又怒轉了回來,憤怒扭曲的面孔直杵在血劍黑衣人那張悲天憫人的哀臉。
“好一個師父,好一個師父!”
那張臉,他如何不識,分明就是那十三年來引以為最親之人的——伍元道人!
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所以他說話,這些人聽不到,他揮拳,這些人也感受不到,可是……這裡的一切又是真實的。
此刻他明明背對著美貌婦人,可是,背後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竟然能夠看到隨著美貌婦人軟頓於地時,那一方露出一點縫隙的小孔中……一雙清澈明亮,卻又滿是驚恐茫然的眼睛!
這是夢!
是他整整做了十三年的噩夢。
這又不是夢!
因為這是……三歲孩童死死封存在腦海最深處的……記憶!
劍晨瘋狂地盯著伍元道人,額頭青筋一跳一跳,胸膛中充斥的怒火達到頂峰時,突然笑了起來。
笑得很是張狂。
“還是說……我應該叫你一聲……爺爺?”
這句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爺爺兩個字更是泣血悲愴,咯噔一下,彷彿心底裡某一根緊繃了十三年的弦……斷!
力氣在這一瞬間被全部抽空,他腳下一軟,陡然跌坐在地上,用心最後的力氣慢慢扭動著身體,看向身後已然氣絕的美貌婦人。
這一次,他終於看得真切。
籠罩了十三年的迷霧在這一刻冰雪消溶,婦人那張絕美而慘白的面目落入劍晨眼中,映刻進心底。
“娘,娘……”
他悲聲輕呼著,就像是不願吵醒熟睡中的孃親,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孃親的臉龐,可惜……終究只是一場空。
這一刻,靜默。
劍晨趴伏在孃親身前,目中含著孺慕之情,就那麼望著,望著,想將他的娘,深深刻印進腦海。
而周遭的一切卻已定格,血劍黑衣人抽出長劍後便即不動,身後那十數黑衣人也靜靜立在那裡,每個人保持著之前的造型,就連頭髮絲也沒有動過一下。
這一切不知過了多久,直到……
熱!
顫抖的身軀首先感受到了溫度的變化。
這股熱來得猛烈,來得霸道,只一瞬間,就如同陡然自數九寒天邁入了熾熱酷暑,突如其來的高溫炙烤得劍晨幾乎連發絲也有了彎曲的跡象。
可是,對於這股熾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