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居心叵測,想我下嫁,簡直痴人說夢!”
小小和小溪對望一眼,只得連連稱是。
好不容易聽完石樂兒那番“魏家公子皆無良”論,小小才脫了身。她慢慢地走在廊上,不禁笑了出來。石樂兒那丫頭,年紀雖小,女兒的心思倒是一份不差。真不知道要是師父在世,遇上了她該如何是好啊。嘿嘿……
她沒笑多久,就看到了讓她笑不出來的一幕。廉釗和沈鳶就站在前方不遠處的拐角。
小小傻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看起來,如此合襯,甚至讓她的腦海裡躥進了“天造地設”這樣的詞來。
沒錯,就是應該這樣才對,名門的公子自然該配上名門的小姐……戲裡,也都是這麼唱的。門當戶對,才子佳人。廉釗,始終是太過美好的幻覺。她只是,做了美夢,不願意醒來的小孩子罷了……
而如今,都結束了吧。在地宮之中,沈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需一句話,一切就會粉碎了。她該為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謊話,付出代價……
這麼想的時候,心突然抽了幾下。小小愣了愣,摸了摸胸口,微微的疼,那麼清楚地遊移著。腦海裡,突然響起了溫宿的那句話:他若真心愛你,就不會在乎你是不是騙過他,是不是鬼師的弟子。
而廉釗卻說:情之一事,不可兒戲。現時的廉釗,不敢妄言真心。但是,廉釗會喜歡上你。
喜歡之前,多了個“會”……現在,會了麼?她可以賭這個“會”麼?
她的心裡亂成一片,甚至忘了這種時候,應該拔腿跑開,就像一開始那樣,沒心沒肺地跑得遠遠的,老老實實地去做她的壞人。
只是,她動不了,直到,沈鳶走到她面前,頷首示意,而後又默默走開。她才反應過來,猛地抬了頭。
“小小?”廉釗看到她,有些詫異。
小小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殺我!”
廉釗被她這句話弄得有些尷尬,忙解釋道:“小小,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只是聽說沈小姐醒了,所以才來探望罷了……”
小小怯怯抬頭,看著他,略有些不解。難道,沈鳶什麼都沒說?
廉釗依然有些窘迫道:“畢竟是我們欺瞞在先,所以,我想無論如何也該來賠個不是……”
小小怔怔地聽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廉釗繼續解釋道:“沈莊主雖然多行不義,但畢竟是她的父親……短短几天,發生那麼多事,我也不敢說自己全無責任……”
“沈小姐說,她會大義滅親,指正自己的父親,對不對?”小小開口,道。
廉釗微微一驚,點了頭。
小小笑笑,道:“沈小姐深明大義,當真令人敬佩……”
“嗯。”廉釗回答。
小小低頭,沉默。她的自愧不如,太過沉重。原本,她料定了沈鳶會把她的一切告訴廉釗。可她卻忘了,沈鳶和廉釗的性情何其相似。廉釗和她的婚約,全山莊盡知,沈鳶自然也知道,這般的知書達理的大小姐,又怎麼會在廉釗面前說他未過門妻子的是非?
“小小,怎麼了?”廉釗開口,詢問道。
小小抬眸,搖搖頭,“我啊,什麼事都沒有。”她笑了起來,道,“我被人好好地護著,一點傷都沒有呢!”
廉釗聽罷,臉頰微紅,道:“先前在地宮,是情勢危急,廉釗絕無唐突冒犯的意思……”
小小笑了起來,“我知道,廉大少爺你光明磊落,恪守禮法,真乃當世柳下惠!”
廉釗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就算被你這麼奉承,我也不覺得高興啊。”
小小眨眨眼睛,道:“是嗎?可小的看大少爺你笑得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