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地道:“你說!你現在是不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了!?為何不願去查災銀一案?”
我也不管額頭上的血大沽大沽地向外湧著,反而泰然自若地陳述著自己的理由:“此案涉及官員眾多,兒臣並非怕涉案權貴,兒臣怕的是四皇姐和八皇姐萬一真的牽涉其中,或者牽涉頗深,母皇會心痛。兒臣不僅怕母皇會心痛,更怕悠悠之口。如今朝野上下,百姓心間本就有更為欣賞四皇姐和八皇姐以及兒臣的。如今四皇姐和八皇姐牽涉其中,卻叫兒臣去查此案,兒臣不論辦的如何,都難平眾人之口。如此,最終這一切查出來的結果,便又會搬回朝野上讓母皇為難。兒臣不想讓母皇心痛和為難,所以,兒臣不願去查此案。”
女皇冷笑一聲,她雖然驚訝於我的坦誠,但依然嚴聲呵斥道:“好一個為了朕著想的女兒!好一個為了朕著想的瑾王!那依你之見,你覺得派誰去查此案最為妥當?”
我不敢擦去擋住視線的血注,只俯甚磕頭答道:“回稟母皇,兒臣愚見,鐵面判官徐靜可當此重任。”
“那,依你之見,你覺得這朝野上下,若是你不去查此案,大家就該顧念你的好了?”女皇陰沉地說道。
“回稟母皇,兒臣愚見,朝野上下誰也不應妄自揣度聖意,所有的朝臣和皇姐皇妹們都只應當追崇母皇,只記得母皇的好。”我的膝前已經一灘血漬,然而沒有任何宮伺敢提醒,我也不敢擦。
“哼!”女皇冷哼一聲,便道:“退下吧!”
我起甚告退之後,一路上的侍衛和宮伺都不敢直視我,甚至斜視都不敢。我才知道,原來比不忍直視更慘的就是不忍斜視。
我回到瑾王府,傷口的血都結了一個鼓起的痂疤。但是我爭氣的到了府裡,這才暈倒。
等我醒來,人卻在客院的佛手居里,唐越用他褐綠色的眼眸盯著我片刻之後,嘆了口氣。
我喝完唐越早已準備的湯藥,便翻甚下榻準備回書房。可我一出房門,卻看見佛手居里站滿了我的夫侍。我看著宇文皓月,慕容淺秋,南宮紫晨頂著肚子被南宮虹夕一臉不悅地攙扶著,柳書君和曲宸萱以前的兩個侍郎,因為另一個侍郎接蠱毒一事嫁禍慕容淺秋被送走了,現在陌生的臉還剩下兩個。
我輕笑一聲,打趣的說:“怎麼?是要開追悼大會麼?我又沒死。”
我這一句調笑,所有人都呆愣了。我並未細想追悼大會這個詞,這個時候還未曾有過。只是眾人神色各異。倒是南宮紫晨忽然開口道:“瑾王殿下下回切莫再這樣兇險的回來了,大家都很擔心。”
誰關心我都可以,就是南宮紫晨的關心,我就很不愉悅。我的臉色忽然陰沉,伸手遞向柳書君,誰也沒有多看一眼,便拉著他離開了。
留下了臉色黑青的宇文皓月,和臉色尷尬的慕容淺秋等一眾人站在佛手居里進退都有幾分尷尬。
唯獨一個人嘴角上卻不由得爬上了笑意,南宮紫晨的笑意當然和弟弟南宮虹夕幸災樂禍的嗤笑不同。他轉甚對南宮虹夕說道:“虹夕,你先回去看涵姐兒,我有事要問唐越。”
南宮虹夕雖然很好奇自己的哥哥有什麼事情要問唐越,但是他更加擔心涵姐兒,便點了點頭健步如飛地離開了佛手居。
“唐越,你覺不覺得曲宸萱自從那次宮中大病一場之後,有所變化了。”南宮紫晨和唐越寒暄了幾句之後,終於切入了正題。
唐越快速的開始島噥手中的藥盅,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唐越,那你……有沒有覺得曲宸萱像換了一個人?”南宮紫晨繼續試探地問道。
唐越更加用力地島噥這藥盅裡的草藥。目不轉睛地盯著藥盅裡飛濺的碎末,許久之後他才輕聲嗯了一下算作回應。
南宮紫晨忐忑不安地將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