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宜沉默不語,她感受到肚腹處被一條手臂壓著,控制住她躺在書桌上。他的眼裡沉寂得厲害,像是一碧深深的潭水,剋制著波瀾起伏。她聽著心臟怦怦作響,動了嘴唇慢慢開口:“你……為什麼要我退出元武道?”
她嚥著口水,繼續問:“怕我受傷嗎?”
“像……媽媽那樣?”
“是不是,我那個時候做的事情,嚇到你了?”
“這個……就是真正的原因,是嗎?”
婷宜話音剛落,下一秒,嘴唇就被封住,清冽的氣息傳來,唇腔被侵入,裡面的空氣不斷被汲取,舌齒滑過對方的痕跡。
原來是這樣。
真的是這樣。
這樣得知的真相讓她有些錯愕,向來冷靜自持的若白居然也會因為一己之私做下違揹他一貫風格的事情。
她帶著些許笑意,回應著若白的吻,坦蕩又柔情。
良久。
她貼著他的嘴唇輕輕開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若白師兄,原來真正不拿元武道當回事的人是你。”
“嗯。”
嗯?
這是什麼反應?
“大家還以為元武道是你的忌諱,看來不是,那你的禁忌是什麼?”
“你。”
貼著的嘴唇上傳來氣流和輕振,婷宜被他直白的話弄得有些難為情,言它道:“……那、那你還不讓她們兩個起來,跪久了多難受,她們還有比賽。”
“就讓她們跪著,必須要讓她們知道教訓。”
這樣啊,婷宜眨著眼睛,“那你剝奪了我修習元武道的權利,你又要受什麼罰?”
“你想怎麼罰?”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方婷宜突然想到現在的情況:她橫在書桌上,書桌前坐著若白,他剛剛低頭吻她。這樣的姿勢,分明就是她處在弱勢,像一隻躺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你想怎麼罰。
這樣真心實意的話怎麼聽怎麼不夠真心實意,“你是打定注意知道我不會怪你是吧?”
“嗯。那你怪我嗎?”
婷宜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麼接話。
“起來吧,當心衣服沾上墨水。”
她聽話起身,跳下桌子,看著被她壓皺的宣紙、滾到桌上的毛筆,以及、硯臺旁邊的一兩點墨跡。轉過身,她問若白:“幫我看看背上有沒有墨汁。”
若白看著她的後背,杏色的衣服上沾著細碎的墨色,“有一點,剛才的字,墨還沒有幹。”
“哦。”
若白聽見她的輕聲,然後看見她向門口走去。
“啪嗒”,門被關上。
“嗒”,門鎖被轉動鎖住。
又見她走到南邊向陽的窗戶。
“嘩啦”,暗色的輕質紗簾被拉上。
若白心頭一跳,退開椅子站起身來,直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果不其然,婷宜面對著他慢慢脫下了上衣,只留下一件緋色的內衣和白瑩的膚色。
“婷宜……”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女孩已經貼了上來。他不留痕跡地拉開兩人的距離,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木質地板上,嘴裡警告道:“方婷宜,你現在是有恃無恐嗎?”
婷宜仰頭看著他不與她對視的眼睛,佯裝無辜道:“你詞語用得不對,這怎麼能是有恃無恐呢?佔便宜的人是你,被佔便宜的人是我。”
“是嗎?”
“當、當然……”婷宜聽著他有些深峻的聲音,原本就緊張的心愈加狂跳起來。
“婷宜,別鬧了。”若白說道,“你呼吸這麼亂。”
“我怎麼鬧了?”她有些惶惶,“元武道的事,我還一心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