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nsolo(科爾索·安布羅西·昆索洛)。
他很愛我,我知道。
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父親常常不回家。
母親的臉色也一天天變得難看起來。每次吃晚飯的時候,她總會惡狠狠的盯著我,到後來,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羞辱人的詞在童年中幾乎全因為母親的“教育”而認識遍了。
它們像小錘子一樣掛在耳朵裡,每天不停得敲啊敲。
起初我害怕得不敢吃飯,只要父親不在餐桌上的時候。
父親如果回來吃晚飯,母親會和顏悅色很多,甚至會對我笑臉相待,一旦他離開,整個世界彷彿從天堂立馬顛倒成為地獄。
我每天都會在父親早上出去的時候用力握住他的手指,用各種理由乞求著讓他帶著我一起走,即使是去殺人也好,或者把我丟在一個角落裡,無所謂照顧與否,只要不跟母親在一起,離開她遠遠的,其他在哪都好。
他總會摸摸我的頭,讓我玩他給我帶回來的新鮮玩意,還告訴我,如果這個木雕小刀耍得漂亮,會在我明年7歲生日的時候把自己身上那把送我。
我寧可不要那匕首!
即使我已經垂涎父親那把掛在胸前西裝口袋裡側的匕首有一年多了……
母親開始變本加厲起來。
可是我總不能不吃飯。
我也不能哭,這是父親告訴我的。
我愛父親,勝過愛一切。他不苟言笑,高大得像座山。以前他總會把我抱著扛在他肩膀上轉圈,但是現在他待在家裡的時間越來越少,晚上甚至不會回來過夜。
我當晚就被母親一盤子摔在臉上,硬邦邦的瓷器磕在眼側,頭又疼又暈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而此時整個右眼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
她哭著叫罵,聲音像針一樣不斷刺穿我的耳膜,警告我休想再告狀。
但是當晚,她又溫柔得將我抱去他們的臥室,緊摟著我要求跟我一起睡。一遍遍得在我耳邊哭著說對不起,反覆告訴我她只是太愛我,太愛我父親。
我開心得要命!甚至在想,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她似乎上了癮。從輕微的打罵到歇斯底里的重擊,之後又哭著跪在我面前乞求我的原諒。
當然了母親。
不然能怎麼辦呢?
我才6歲。即使想逃,又該逃去哪兒呢?
除了每天想方設法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有幾天甚至迫不得已在廚房偷了麵包,打算整天躲在馬棚裡,期待著父親能回來。
他回來我就安全了……
只要母親看不見我,她就不會沒完沒了得找藉口毒打和咒罵我,我就能過得好受點。
只是老天似乎沒時間照顧我。
這次整整一個月沒見父親的影子。
當我在外面消耗掉了所有的麵包時候只得拖著餓得發軟的腿戰戰兢兢回了家。還沒進房間母親一個耳光就掃了過來。
被甩耳光的那一側嗡嗡作響,有好幾天這邊聽見的聲音都異常的小。
漸漸的,我開始習慣了。
或者說絕望?
我不知道。
母親在父親偶爾回來的時候不再強顏歡笑,也不再討他歡心,她只是歇斯底里的衝他大喊著,控訴著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我只躲在房間裡,看著我的書,想著父親該狠點下手,最好殺了這個女人,帶我離開。
可是父親並沒有。
他所做的只是在無法忍受這沒完沒了的咒罵中離開。
繼續留下我跟母親兩個人。
幾個月之後,母親重新變得迷人。她開始在手腕上噴灑香水,穿上漂亮鮮豔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