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然,我們並不是朋友,我也沒把越城當作朋友,而是……”他頓了頓,偷瞥越城一眼,看到對方正專注凝神的傾聽他的話。心念一轉,決定不說出口,不給對方難堪,只定定的注視著對方的眼眸,指了指自己的心。
江遠看了看兩人,彷彿明白些什麼,微笑道:“夏兒在房間裡呢,我去請他下來。”
洛州道:“不用了伯父,我們自己去樓上找他就行。”
越城道:“你一個人去吧,他應該不想見我。”說話間,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黯然,轉瞬即逝,很快恢復到面無表情的狀態。
江夏的門沒有鎖,虛掩著,洛州輕輕敲了幾聲沒有回應,只有推門而進,看到江夏呆呆地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也不知在望些什麼。
洛州在背後輕輕喊了一句:“江夏……”
江夏眼皮一跳,這熟悉的語聲令他激動的轉過身來,意外的看到了內心深處一直牽掛的、做夢都想見的人!不敢置信的欣喜的叫道:“你怎麼來了?”
“是越城叫我來的。”洛州自忖不是個安慰人的好同志,也絕不是個做事拖泥帶水的人,決意要講清楚。
果然,聽得越城兩字江夏的面色整個變了,恨恨地道:“又是他!”
洛州勸道:“你不要怪他,他一直在為你考慮,可惜你不領他的情。”
江夏怒道:“你不懂!我才不稀罕他的考慮,如果不是他的出現,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洛州冷冷地說:“無論他出不出現,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江夏的神情陡然整個黯淡下來,眼眸中露出絕望。
洛州又說:“我這次來是因為出於普通朋友的立場,希望你振作起來,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受怕。也希望可以憑我的微薄之力解開你們兩兄弟的誤會,我不希望越城為了你們江家的事情費心太多,我希望他下半輩子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你……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越城什麼都沒告訴我,直覺而已。”洛州頓了頓,臉上浮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接道,“這麼多年來他過得一點都不快樂,他好像有什麼重任在身,所以到現在都不願接受我。”
“呵呵,就像你不願接受我一樣。”江夏不知是該欣慰還是幸災樂禍。
“並且,他還費盡心力將我推到你身邊,盡力的拉攏我們!他自己不快樂卻不希望別人也一樣,他多麼的希望看到你們能快樂,你卻還在怪他!”
江夏臉上不自禁的浮現一絲羞愧之色,沒有接話。
洛州說:“我不知道你們過往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只想說,能不能忘掉過去,一切從頭開始?試著去接受他、理解他,甚至關懷他?”
江夏的臉色變了又變,神色古怪,道:“我也想,可是發生過的事情絕對不能忘懷,因為那是我一輩子的烙印,我會為此付出代價……”生命的代價,這幾個字他只能在肚子裡輾轉反覆,卻不敢說出口。
洛州彷彿預料般的淡淡一笑:“好吧,我也不強求,因為我知道,這下半輩子,他由我一人關心想來也足夠!”
江夏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洛州,眼眸中幾乎流下淚來,大聲喝斥道:“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包括他!”
洛州下得樓來,拽住越城的手就說:“我們走吧。”微微向江遠打了招呼,當做告別。越城被無端端拽住手,暗暗用力掙了掙沒掙脫,在義父面前又不方便發作,只得跟義父告別追隨洛州出門。
走到車旁,洛州終於鬆了手,越城著急的想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隱約聽到江夏生氣的聲音,怎麼感覺越來越糟糕的樣子?
洛州毫不在意地回:“很好,我已經講清楚了。”
“講清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