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水?阿衿全當這是兩年半前好了。”
他輕輕吐著氣,鬧的衿尤耳朵癢癢的,竟魔怔的點了點頭。齊子羅半開一隻眼睛,將她放好,然後自己拿出一件衣服放到了衿尤面前,一件鵝黃色的衣裳,和齊子羅正在穿的那件剛好相似。
便是他照著衿尤為他做的那個樣式,又做的一件衣裳。
他陪著衿尤在自己的寢臥吃了早飯,逗趣了一會兒,便吩咐楓橋帶來一個小婢女,婢女一見衿尤便跪了下來:
“娘……不,夫人,是小夢啊。”
她一抬頭,衿尤才看到這個熟悉的臉,她之前照顧過衿尤半年,對她的習性十分了解,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什麼時間睡覺和什麼時間散步,瞭解的透徹,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叫來這麼一箇舊人也是不錯。
“你可認得我?”
衿尤開口,畢竟之前用的是任如的臉,而那小夢卻狠狠的點了幾下頭,十分喜悅的回答道:
“夫人就算換了張臉,可是這聲音小夢卻記得,就是這般好聽。”
“嘴還是那樣甜,站起來別跪著。”
衿尤臉上漸漸也愉悅起來,說實話在太子府那麼半年,能說話的只有小夢一個人,她十分懂事兒又堅持保護衿尤,聽不得別人說一句半句衿尤的壞話。自己受欺負了也不讓她去聲討,就忍氣吞聲的聽衿尤的話。
而且在那個時期的衿尤,墜入深淵,本對誰都不信任,卻唯獨信任這個女孩兒。她不大卻時刻能照顧到衿尤的所有心思,將衿尤的衣食住行都打理得妥當,無父無母的一個孤兒,心地善良,所以讓她來七王府再好不過。
“可是小夢,別叫夫人了,挺不好的。”
“應該叫七王妃,記得了嗎?”
齊子羅認真的吩咐道,小夢笑了一下,“是,七王爺,七王妃。”
衿尤低頭摸了摸手上的木鐲,笑而不語。這烏樟木本就是越摸越圓潤,越摸越香。齊子羅探著頭瞅著衿尤手上的木鐲,便想要奪回來,卻被衿尤巧妙躲過。
“哪個野男人送的東西?”
其實齊子羅想說哪個野男人送的寒顫東西,但沒有開口,說完這句話他就想抽自己的嘴,看著木鐲是用烏樟做的,而這樹在錦州多的數不清,動動腦子也都知道是誰。
“富貴兒送的,可還真傻臨死才敢送給我,還怕我嘲笑他送的東西不好去?”
果然……齊子羅伸出手就拍自己的臉,打的聲響,這巴掌雖響,但是卻不疼,衿尤知道卻又緊張的拉下他的手,安慰道沒事兒。
兩個人經歷了這麼一場變動以後,但也越來越理解對方,於是不一會兒齊子羅也要去幫忙收拾著這災情。和衿尤道了別,而衿尤卻躲在這個屋子許久不出去。
她對這裡不熟悉,也沒有想要去轉轉,可是小夢卻因為提前熟悉過這裡所以得格局,什麼地方該去什麼地方不該去她十分明白,倒想要帶著衿尤出寢臥的門溜溜,可是衿尤說什麼都不出去,賴在了床上睡覺。
而小夢只得聽主人的話,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想要衿尤吩咐她做些什麼事兒,可是輕輕叫了她許久也沒人應答,便認命的一直站著。
其實衿尤沒睡,她倒是想睡著,睡著了多好,腦子也不會那麼不清醒,也不會一直想東想西,對這個心慌又對那個心慌的。
她現在倒一點兒都不想回煜尤府,那裡不像家,只是一個互相利用的地方。而冗煜,衿尤始終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但他欺親友,造成大齊那麼多人流離失所,她更沒有辦法去面對這樣的一個瘋子。
許久衿尤躺的無聊,便吩咐小夢去拿筆墨紙硯,小夢聽到有活能幹便開心的去拿了,於是衿尤在上面畫起了畫,小夢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