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不好說自己是給嚇得,只能點頭敷衍:「有點失眠。」
張姐還想再說什麼,見時然那副蔫嗒嗒的樣子,嘆息聲,轉身出了更衣室。時然這會兒也實在沒力氣應付同事,換好工作服就去拿櫃子裡的水杯。
與此同時,系統大叔的聲音也驟然響起:「張姐去給你拿靈芝孢子粉去了,那東西有助於睡眠,她囑咐你帶回家睡前吃。」
時然聽見這話沒搭理,該幹嘛接著幹嘛。從昨天晚上開始,時然就拒絕與系統大叔溝通。自從戴上這破手環,她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這玩意兒除了不斷跟你說「哦,你又要倒黴了」「哦,你要有大麻煩了」就沒幹過一件正經事!
還劇透手環?呵呵噠,乾脆改名叫恐嚇手環算了!這貨除了不停嚇她還幹過什麼?!要真這樣還不如不劇透,至少她在白瑩瑩來之前還能睡個安穩覺。所以,時然決定從現在開始無視劇透手環,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系統大叔聽見時然的腹誹還挺委屈:「劇透守則管在那,我也是沒辦法,能跟你說的我都儘量說了。而且劇透手環本身的使命就是讓佩戴者感受到被劇透的人生充滿痛苦和乏味,從而使其洗心革面,不再進行任何劇透行為。」
時然搭著眼瞼沒吭聲,一點點把咖啡粉舀進杯子裡。
系統大叔沉默了會兒,又道:「抱歉,我忘記您是位女性了。」
時然頭頂問號,但還是強忍著沒應。下一秒,她就聽系統大叔自言自語道:「千萬別跟女人講道理——這條準則哪怕到3005年也沒變,我怎麼給忘了?」
時然撲哧一聲,差點破功。剛巧這時張姐去而復返,時然知道她是來給自己送孢子粉的,沖她點點頭:「張姐。」
「又喝咖啡啊?」張姐瞥了眼時然的杯子,搖頭,「這東西喝多了對心臟不好,還容易敗胃。你現在是小姑娘還不覺得,等你以後結了婚才知道……」張姐嘮叨起來向來沒完沒了,時然耐著性子聽完,張姐這才把手裡的孢子粉塞給她,又絮絮叨叨地囑咐起喝法和用量來。
兩人正說著,就突然聽前面大廳傳來嘭的一聲巨響。時然和張姐還來不及反應,一尖銳的女聲就已經傳進兩人耳朵裡:「時然!你給我出來!」
時然心裡咯噔一聲響,與此同時,就聽系統大叔幽幽道:「是白瑩瑩。」
聽見這話,不知道為什麼,時然的興奮之情竟然多餘害怕。
現在終於可以劇透了,系統大叔也一口氣不帶標點符號地說:「其實白瑩瑩早就來了,但是因為你是從後門員工通道進來的她沒碰見你,所以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闖進辦公大廳來鬧。」
聞言,時然終於有點理解為什麼昨晚系統大叔死活不肯劇透了。要是她知道白瑩瑩今天會到單位來,估計會嚇得不敢來上班吧?
時然問:「她一個人來的?」
系統大叔:「一個人來的。」
「沒帶硫酸?」
「沒帶硫酸。」
「沒帶刀具?」
「沒帶刀具。」話畢,系統大叔又補充了句,「她就是單純地來撒潑鬧事,武力值為負。放心,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時然捂嘴,閉眼再睜開,眼眶裡已盈滿了喜悅的淚水。沒硫酸沒傷害,她的硫酸恐懼症終於可以痊癒了!
這頭,時然喜極而泣著,旁邊張姐卻是一臉懵逼+驚恐。張姐上歲數後本來耳朵就不大好使,剛才再被白瑩瑩的尖叫聲那麼一震,時然說的話也就只聽全了一半。
「啥?硫酸!」
「啥啥?還帶了刀?!」
張姐話音落下,白瑩瑩也剛好撞門進來。不管後面阻攔的人,白瑩瑩進了更衣室就扯著嗓子開始喊:「時然,你給我出來!你別以為躲在裡面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