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內心深感欣慰,族中多是知恩圖報者,面上且是制止他們,等淮哥他們回來再做商議,那碑擺出來是很有面子,可面子有什麼用,勞民傷財,從古至今,探花郎也不知多少。
範先生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日便道:&ldo;世人驟富多膨脹,更何況當下?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且也別小看雞犬,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日後,更應多家約束。&rdo;
沈大深以為然,族中出了個淮哥,就像是背後有了依靠,至少不會有人再敢欺辱族人,但族中自是會有那等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之輩,若不嚴加約束,凡是害了淮哥。
沈大在族會上便言:受人欺辱,族中必會出頭,若仗勢欺人,他便是要行使這組長的權利,除族。
&ldo;……一族出一進士實屬不易,是為了護族人不被欺辱,然並非是讓人去欺辱他人。我們沈氏一族發展至今,靠的是腳踏實地地幹,讓兒孫們能過上好日子,將來,也讀書,做大官,做人要走正途……歪門邪道者,不配為沈家人!&rdo;
沈興淮是一甲,被授予翰林院編撰,原本應該是孫廣義,但孫廣義自己要求外放去做地方官,那翰林院編撰便往後移,鄭寬和沈興淮本都應該是編修,如今都成了編撰,從六品。
二甲、三甲中依舊有人可入翰林院,不過要透過館選,方可成為庶吉士,沈興淮是已經定下了的,所以在入翰林院之前他可以有三個月的時間回家去。
今年之前成親定是不大可能了,如今只有半年的功夫,從蘇州府一來一回也要一個多月,還要準備什麼的,當初來的時候只帶了一些自家的用品,淮哥成親,自然需要把家底也帶過來一些。
苗峰和夏至也在京城將近半年了,家中定是想念得緊,沈三想把他們也帶回去,兩人竟是不願,若是大家都走了,便是沒人盯著這邊的事項了,兩人要留下來看顧這邊,這邊這麼多事,造紙坊印刷坊,還有春芳歇,宅子,沒個人看顧實在是不行。
沈三想想亦是,只能留他們在這邊了,沈二的幾個徒弟亦是,他們每日都在加緊趕工,沈三和江氏怕他們累壞了,每日都是提前讓他們停下來休息。
女孩兒內心更為柔軟,深受感動,蜜娘道:&ldo;大哥哥們在京城這般久,家中定也是念得很,不若也替他們捎封信捎些東西回去。&rdo;
她清淺的眼眸中有心疼有感恩,那般拼命全是為了他們家,離家這般遠,日日埋頭苦幹,蜜娘自幼也是見過他們的,稱上一聲兄長,如何不心疼,在家中那邊,他們又並非過得不好。
沈興淮無暇,蜜娘就帶了紙筆,問他們可有什麼想捎給家中人,那些個老實的漢子搓著手,都有些不好意思,這做木匠的,有些個也都不會寫字,便讓會寫字的人寫上一封。
一群人難得休息個半日,上街上買了點小物件,沈三給了銀子他們非不要,蜜娘偷偷加了一些東西準備做禮物送了他們的家人。
一家人依舊是做官船到杭州府,然後再回蘇州府,此次回程卻是快了許多,到蘇州府的時候,知府也出來拜訪,請沈興淮給蘇州府的學子們講講學,沈興淮留了兩日,菱田村早收到了訊息,紛紛出門到兩道上迎接。
沈興淮被村人的熱情有些嚇到了,且是到傍晚才脫了身,沈老爺子沈老安人早就唸叨得緊,拉著沈興淮不撒手,然後就是開祠堂,那道聖旨被供奉了起來,老族長喜極而泣,直道天佑我沈氏一族。
楊夫人詢問楊世傑的訊息,楊世傑要館選,還要晚一些時候再回來,楊夫人不知什麼事館選,知道是做官的選拔後,歡天喜地地走了。
蜜娘許久不見範先生,也是粘得緊,整日膩在範先生的書房,&ldo;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