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裡,一股潮溼襲來。
這個房間太潮溼了,根本不合適病人居住。
葉知知走近床前,床上的病人在睡覺, 看面容差不多有三十多歲,臉蠟黃,呼吸聲很弱,如果不是葉知知離得近,她都要聽不到這人的呼吸聲。
這人的情況不樂觀。
葉知知拉過屋裡唯一的椅子過來,將病人的手拿到被子外面。
在感覺到這人的手腕時,葉知知只有一個感覺,瘦,真的太瘦了。
拉他的胳膊出來,一個成年人的胳膊,沒有一點肉,簡直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
中年人就站在葉知知的身邊,看著,不管她有任何動作,沒有阻止,也沒有解釋,更沒有幫忙。
葉知知將手握到他的脈搏上面,檢視病情。
在初步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後,眉頭緊鎖,他的情況現在太糟糕了,不管用什麼藥,都有可能讓他承受不住 。
“你如果治不好他,你弟弟的命也就別想要了。 ”
不等葉知知想出法子,中年人的聲音幽幽響起,瞬間讓葉知知冷了臉。
“你應該知道你兒子的病情?與其這樣威脅我,倒不如直接殺掉我弟弟來得了當。 ”葉知知最討厭被人威脅,兩手一攤,毫不客氣地反懟。
想讓她救人,還敢威脅她。
他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求人。
“你……你不是都已經救了白家的女兒。 ” 中年人直接急了,一臉痛苦和不可置信地看著葉知知。
她都可以救白家女兒,怎麼沒辦法救他的兒子。
“你認識白素?”
白家!
葉知知聽到白家兩個字,立馬反應過來,警惕地看著眼前人,心思微轉,再轉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你曾經在灃洋縣工作過?”
中年人在葉知知說話時, 就已經將臉扭過去, 根本不給葉知知看到他表情的機會。
“你瞭解過,白素是白血病,而且身上長膿瘡,你都可以救活她,怎麼可能救不了我的兒子,我兒子的病情比他輕很多。 ”
葉知知聽著他的話,一股怪異湧上心頭,他的兒子又不是得了白血病,為什麼要拿他的兒子跟白素比。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兩人得病的原因很像,或者是一種原因。
“你去將你兒子以前的看診病歷拿過來。 ”葉知知從自己的藥包裡取出脈象記錄,認真將床上病人的脈象記下來。
“你要這些做什麼? ” 中年人皺著眉頭,對葉知知提出這個要求不理解,也不想執行,站在原地不動。
葉知知無語, “大叔,我是大夫,不是神,你兒子病得這麼重,我得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你兒子得了什麼病,才好對症下藥。 ”
見他還是不動 ,“你不會以為,我只要給你兒子把把脈就可以確定你兒子的病情,你自己相信嗎?”
雖然她差不多知道病人的基本情況,但也不能表現得這麼神。
“你在這裡等著,別亂動 。”
中年男人斂下眼皮,看了一眼床上的兒子,直接走出房間。
葉知知看著自己記下的脈象記錄,再次握上他的脈象,進一步確定。
此人的病情十分嚴重,他與白素不同的是,他的肺部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掀開被子,葉知知揭開他的衣服,想要給他做進一步檢查,手被一隻粗糙的手殆死的握住, “你要做什麼?”
“嘶。 ”
葉知知吃痛,瞪著中年人 , “我當然是給他做檢查啊?”
中年人滯了一下,鬆開他的手,後退一步,眼裡閃過懊惱,沉著聲音,“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