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客人是誰?”
韓金信搖頭說道:“下屬無能,查不出來。”
李植吸了口氣,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這個時代沒有攝像頭,不可能把所有人的行蹤全部查得一清二楚。有心人只要稍微喬裝打扮就能瞞住周圍的人,出入鬧市無人知曉。
廠房垮塌的案子到了這裡,變成了死無對證的懸案。
李植來回走了幾步,整理了一下思緒。
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贓李臻品,離間李有盛和李植的關係,那麼辦出這麼一系列的動作當真需要極大的能量。李植這些年對領地的安全盯得很緊,一般的人物都沒有能量做出這麼一系列的反應。
除非是南方士紳醞釀多年積蓄各種實力,才能演出這樣一場鬧劇離間李植和李家人的關係。但李植覺得這種情況的機率比較小。李植不相信南方士紳能在天津滲透到這種水平。
李植更相信的,是這是李有盛所為。李有盛做事老道,影響力又大,運走黃家人,殺死柳一同這些事情,李有盛都有動機和實力去做。
然而現在死無對證,李植也沒有道理去把李臻品和李有盛抓起來嚴刑拷打。而普通的詢問,顯然是無法偵破這個案子的。
李植站在屋子裡,長吸了一口氣,說道:“要查,這件案子要一查到底。到底是誰造成了廠房的垮塌,到底是誰殺了柳一同,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韓金信聽了李植的話,有些無奈。這樣的案子是極難查出頭緒的,韓金信並沒有刑訊逼供拷問嫌疑人的權力。更別說這案子十分敏感,隨時會觸動天津李家家族的神經,就更是難以下手。
不過韓金信不敢怠慢,還是大聲說道:“屬下一定全力偵察。”
李植看了看韓金信,覺得韓金信有些無奈,轉頭看了看崔昌武。
崔昌武是紀檢組總長,比起密衛來說,擁有提審嫌疑犯的權力。李植大聲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這個內部的案子就該由紀檢組來查。崔昌武,我們組成一個專案組,你崔昌武擔任組長,韓金信擔任副組長,把這個案子一查到底。”
崔昌武聽到李植的話,臉上一白,半響沒有回答。
李植看著崔昌武的臉色,說道:“你有顧慮?”
崔昌武拱手問道:“國公爺能不顧李家人的集體反對,不再尋求李家人的支援麼?”
聽了崔昌武的話,李植有些氣短,一時竟答不出來。
無疑,李植是不可能拋棄李家的。
任何權力都不是空中樓閣,都是建立在執行者的服從身上的。而執行者的服從,又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上位者的權勢。對於李植來說,他擁有的權勢則很大程度來源於李家人和鄭家人對他的支援。
李植的親戚們既是李植的元老,也是李植的血親。正因為這些親戚在各個職位上呼應李植,形成了一個以李植為首的上層利益集團,李植才能在一鎮四省一言九鼎,大刀闊斧地和根深蒂固計程車紳作對。
如果沒有這些血親的支援,李植根本組成不了這樣團結的一個集體。如果沒有李家和鄭家的凝聚力,李植就必須玩弄帝王心術,到處搞平衡玩制衡。那樣一來,且不說整個勢力對李植的忠誠度會大大下降,光是這些制衡術產生的內耗都能讓李植的實力大減。
看天子朱由檢就知道沒有血親勢力支援的上位者是多麼虛弱。朱由檢貴為天子,也根本無法和官紳集團正面對抗。平日裡殺個別有罪的大臣可以,但如果挑戰士紳的集體利益,最後往往敗下陣來。
試問,如果皇室朱家人在朝廷上有幾十個手握重兵的宗室將軍,有幾十個掌握機要部門的宗室文官,而且全部對天子忠心耿耿,那朱由檢還會害怕東林黨麼?
恐怕天子彈指間就能控制局勢。
而李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