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進來,眼睛便粘黏在季臨淵深刻威嚴的五官上,看著他拿了杯子倒了杯水送到自己面前,她的心潮澎湃不已。
喃喃喚出聲:“臨淵……”
這個男人,比十一年前更加成熟了,也更加內斂穩重。
季臨淵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直起身後拿手示意了下沙發,“有什麼話,坐下說。”
“臨淵!”程如晚卻忽地撲進他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腰,久違的感覺,讓她情緒幾乎失控,“對不起,我居然忘了你這麼久,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我的氣,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季臨淵眼神未有波動,用了點力道把程如晚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拉開。
離開男人結實的懷抱,程如晚一顆心都空了。
“臨淵……”她雙眼含著淚,對上季臨淵毫無情緒的湛黑眼眸,她心慌意亂。
她都想起來了。
二十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季臨淵,她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為了和他在一起,她做了那麼多事,終於可以嫁給他了,命運卻和她開了個大玩笑。
後來的事程如清也告訴了她,她車禍後,昏迷將近半年,醒來後被診斷智力上出現了障礙,在她糊塗的十多年裡,季臨淵已經娶了別的女人。
那個女人就是近日傳得沸沸揚揚的程家遺落的千金,宋羨魚。
這怎麼可以?
程如晚視線注意到季臨淵左手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眼睛被刺得生疼,“臨淵,你不是不守信的人,對不對?我們有婚約,當初我們一起去買的戒指,我帶來了。”
開啟包拿出一個有些年頭的盒子,程如晚說:“你看,這是我們一起選的,本該在訂婚宴上你親手戴在我無名指上,可惜意外先發生,不過沒關係,現在你幫我戴還來得及。”
她邊自說自話,邊把女款戒指遞給季臨淵。
季臨淵看著她,不語。
見他無動於衷,程如晚眼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過了好一陣,她自己把十一年前買的戒指套上自己無名指,然後拿出那隻男款戒指。
“我幫你戴吧。”她伸手想去拿季臨淵的左手。
季臨淵腳下一轉,避開程如晚的手,走到大班桌前,在菸灰缸裡揉了揉菸蒂。
“我已經有了戒指,這一生有這一枚,足矣。”
男人的話很淡,卻透著一股滿足,以及對另一個女人的珍視。
程如晚的淚滾下來,一滴接著一滴,她用力收緊手指,那枚男款戒指的邊沿硌疼了手心,“可你曾經答應要娶我的,清清說我生病後,你為我創辦了BGN慈善基金會,不是因為你愛我嗎?清清說你這十多年來,一直沒有結婚,不是因為你對我有感情嗎?”
“現在我清醒了,我們可以回到過去,那時候你雖冷清,可我想你陪了,給你打電話,不管你多忙,你都會抽出空來陪我,臨淵,我們可以回去的,我不在乎你有過別的女人,也不在乎你結過婚……”
“那都已經是過去。”季臨淵又點了根菸,薄薄煙霧朦朧了他的五官神情,把煙從薄唇邊拿走,他說:“你能恢復正常,我替你高興,只是有些事回不到過去,以後日子還長,找個人好好生活吧。”
“……”程如晚心口一沉,“你一定要這麼無情嗎?”
“我已是有婦之夫,這是事實,我很愛我的妻子。”季臨淵把話說得決絕,說話方式卻比較溫和。
當年的事,他多少欠了程如晚。
林逾靜和季司晨勾結,他怎麼可能一點不知情,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沒橫加阻攔,那時他打的是將計就計的主意,只是沒想到季司晨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程如晚。
程如晚車禍後,季臨淵利用季司晨做的骯髒事將他一舉擊敗,讓他徹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