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聲音很輕,在空曠的病房裡緩緩迴盪,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寂與傷感。
“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什麼時候給?”
那天的事,確實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戲碼。
羅剪秋吃了那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蘇玉琢跟學校請了假,故意閉門不出,讓羅剪秋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所以景家婚禮,被迫成了羅剪秋的選擇。
蘇玉琢料想她急切地想報復自己。
那天酒店,每個樓層都暗中部署了警察,她手上那塊蕭愛嘴裡的新手錶,有報警和定位功能,隱藏在暗處的警察,只等著她給行動訊號。
原本說好了,一旦蘇玉琢遇到危險,便立刻發出訊號,但出事那天,她耽擱了最佳的救援時間。
至於為什麼,蕭硯在撞開倉庫門看見羅剪秋手持利刃的那一刻,已經瞭然。
她想讓羅剪秋辯無可辯。
她不確定兇手會不會一力擔下所有罪名,她不想錯過這大好機會,哪怕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讓羅剪秋為姐姐的命付出代價。
“你真狠心。”
蕭硯撫摸著蘇玉琢的頭髮,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
……
隔天早上,蕭硯去衛生間簡單衝了個澡,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開車去了公司,中午,他接到蘇父的電話:“我到火車站了,怎麼去你那兒?”
說來慚愧,蘇父在蕭硯別墅住了不是一兩天,卻一直沒記住別墅區名稱。
“您怎麼來了?”蕭硯有些意外。
“不放心二丫頭,過來看看。”那天接到蘇玉琢電話,聽她問了那個人的事後,他一直惴惴不安,後來幾次給蘇玉琢打電話,都是蕭硯接的,而蘇玉琢不是在忙這事,就是在忙那事,蘇父隱隱覺得不對,思來想去決定來京城一看究竟。
蕭硯親自開車去火車站接人。
蘇父見著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二丫頭是不是出事了?”
蕭硯:“……”
“你就別瞞著我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出了事,不然不會個把月不給我打電話。”蘇父這次來京城,沒像先前那樣大包小包地帶,甚至連身換洗衣服都沒拿。
蕭硯這時候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他直接帶蘇父去了醫院。
看見躺在那兒人事不知的蘇玉琢,蘇父腳下一軟。
蕭硯扶他坐到椅子上。
蘇父早已老淚縱橫,握住蘇玉琢手的那隻長滿皺紋和老年斑的手,微微顫抖。
“她這是怎麼了?”
京城那場豪門恩怨,沒有傳到遠在雲城的這位樸實的老農民耳朵裡。
“她這是怎麼了呀?我的孩子……”
蘇父臉貼著蘇玉琢的手,眼淚浸溼了她的肌膚。
老人忽然飽含憤怒地望向蕭硯,“我把好好的女兒交給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你說會好好對她的,這就是好好對她的方式?”
蕭硯面對岳丈的指責,只聽著,並不打算解釋。
蘇父說完,又頹然地坐回椅子上,捧著蘇玉琢的手低低抽泣,嘴裡一遍遍說著:“二丫頭,好孩子,你醒醒……”
旁邊的護工與傭人看得淚眼婆娑。
蕭硯坐到沙發上,背靠著沙發背,微微歪著身子,胳膊肘抵著扶手撐頭,揉了揉眉心。
不知過去多久,蘇父情緒穩定了些,擦乾淨眼淚,鼻音很重地問蕭硯:“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吧,我挺得住。”
蕭硯視線投向蘇玉琢,“等她醒了,親口告訴你吧。”
“不能說?”
“……”
見蕭硯沉默,蘇父眼淚又掉下來:“二丫頭躺了不少時候吧?醫生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