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笑。
人很快走光,只剩今晚值班的一個護工和一個傭人,以及蘇父和蕭硯。
還有景逸。
蘇父兩眼含淚,緊緊攥著女兒的手,生怕她丟了似的。
“別哭。”蘇玉琢聲音很小,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蘇父抹了抹淚,“不哭,你有沒有想吃的?爸爸現在就去給你弄。”
蘇玉琢緩緩搖了下頭。
“那喝水好不好?我去給你倒水……”
“不用,我……咳咳……”
“好好好,不喝,爸爸不問了,你別再說話,好好休息,爸爸不說了……”蘇父見蘇玉琢咳得難受,一顆心跟著揪緊。
景逸站在床腳靜靜地看著,眼裡有心疼。
“你們回去休息吧。”蕭硯對蘇父和景逸道。
頓了頓,他對蘇父說:“助理在樓下,正好送您。”
蕭硯說得客氣,態度卻強硬。
蘇父知道蕭硯想跟蘇玉琢獨處,也就沒賴在這不走。
景逸跟蘇玉琢說了聲“好好休息”,也回了。
病房門關上後,蕭硯看了眼護工跟女傭:“你們也去睡吧。”
蘇玉琢說了幾句話,又咳了幾聲,耗了不少精氣,她閉著眼,呼吸稍有急促。
她身上的傷雖好得差不多,但元氣大傷,十分虛弱,想恢復到以前,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病房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蘇玉琢的呼吸聲。
除此之外沒有一點其他聲音。
不知過去多久,蘇玉琢呼吸漸漸平息,慢慢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飽含情緒的眼睛。
和她記憶力那雙眼睛有明顯的不同。
“你在想什麼?”
蘇玉琢問。
蕭硯沒說話,俯身,一下一下親吻蘇玉琢的臉,直到將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親了一遍。
最後親吻她眼皮的時候,蘇玉琢閉上眼。
眼角有液體滑落。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什麼了?”
“夢到母親還在的時候,每個春天她都帶著我和姐姐採桑葚,那時候家裡條件不好,桑葚酸酸甜甜的,是我和姐姐最愛的零嘴,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媽媽和姐姐都在……”
“後來呢?”蕭硯吻著她的鬢髮,問她。
“後來母親沒了,姐姐也沒了。”
“有我嗎?”
“有……我們生了個女兒,長得像你,很漂亮。”
“等你好了,我們生一個。”
“……好。”
“以後乖乖待在我身邊。”
“好。”
“我愛你。”
“……”猝不及防的字眼,讓蘇玉琢怔愣住,她看著蕭硯冷峻的五官,沉默稍許,輕輕吐出三個字:“我也是。”
然後她看見蕭硯的臉上,緩緩綻開笑容。
……
隔天一早,景逸和蘇父一前一後踏進病房。
景逸早已認出蘇父是當年席簡身邊的一個朋友,從蘇父嘴裡,他大致瞭解當初發生的一切。
對席簡的虧欠,對大女兒的虧欠,都轉移到蘇玉琢身上。
然而對於蘇玉琢來說,他還算個陌生人,哪怕有血緣的羈絆,哪怕冥冥之中那股似有若無的孺慕情,都沒法讓蘇玉琢對景逸親近,也叫不出那聲‘爸爸’。
景逸乾坐在一邊,看著蘇父為蘇玉琢忙這忙那,胸膛裡有點堵。
蘇父終於看出他的失落,把手裡浸了溫水的毛巾遞給他:“你給二丫頭擦擦臉吧。”
景逸卻看向蘇玉琢,徵求似地問:“可以嗎?”
蘇玉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