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你要什麼東西,我給你拿就行了,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身子?快下來!”
洪姨太激動,嗓門不自覺拔高,反倒把宋羨魚驚著了,手裡的照片紛紛揚揚灑落在地板上。
心跳瞬間變得劇烈,全身的血液都湧進了心臟,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洪姨,我不過是找本書,用不著大驚小怪。”嘴裡說著,宋羨魚爬下梯子準備撿照片。
洪姨卻先她一步把照片都拾起,“這些都是些沒用的舊照片,時間太久了,人臉都看不清,你看它們做什麼?”
宋羨魚敏銳地察覺到洪姨有些緊張,本來她沒在意,現在卻有些奇怪:“是他小時候的照片?我還沒看過呢。”
“沒什麼好看的,快把牛奶喝了。”洪姨兀自爬上梯子,將照片放回去,同時開口:“小淵不喜歡別人亂動他的東西,以後注意了。”
宋羨魚一愣。
這句話說得很是生分。
垂眸喝了口牛奶,揚眸時眼裡有淡淡的笑意,“我進書房前跟他說過了。”
洪姨自覺失言,補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些都是小淵珍藏的,雖不值錢,卻是他妹妹留給他的唯一念想,萬一有什麼閃失,只怕他會傷感。”
宋羨魚記得,蕭愛說季臨淵有個雙生妹妹,沒活過成年就死了,生日那天,正是他妹妹的忌日。
為了妹妹連生日都不過,足見兄妹感情非同一般。
“他妹妹……怎麼死的?”頓了頓,她還是問出這句話。
洪姨似是想到什麼沉痛的往事,略顯渾濁的眼裡流露出悵然,“被歹人害死的,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
宋羨魚感覺心臟的位置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淡淡的疼痛蔓延開來。
“當時他一定很難過……”
“何止難過,他妹妹被害死沒幾天,他媽媽也跟著去了,那段時間小淵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說話,他妹妹屍體在醫院停屍房停了半個月,警察那邊什麼都沒調查出來,最後案子不了了之,母女二人下葬時,是小淵用手挖出的兩座墳坑,我至今想起他面無表情滿手鮮血的樣子,都害怕又心疼……”
宋羨魚心口像被壓了塊石頭,洪姨每多說一個字,便重上一分。
洪姨說完,幽幽一聲嘆息,“別看他現在沒事人一樣,其實一直內疚沒照顧好妹妹,只是藏得深罷了。”
宋羨魚在抬頭看向那個箱子,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好奇之心。
“他以前是姓宋嗎?”沉默半響,宋羨魚緩緩開口。
這點洪姨倒沒隱瞞:“他媽媽姓宋。”
“那他妹妹呢,叫什麼?”
“對了,差點忘了鍋裡還燉著湯,我下去看看。”宋羨魚原只是順嘴一問,可洪姨這諱莫如深的樣,加之不久前洪姨對那些照片的緊張,她有些疑惑。
不過終究沒重翻季臨淵那些舊物。
……
晚上季臨淵去接她放學。
“這麼早下班,不忙嗎?”宋羨魚嘴上這麼問,心裡卻是開心的。
“有更重要的事做。”季臨淵邊說邊把車子開上車道。
車速不快不慢,宋羨魚懷孕後有些暈車,坐王諾車時或多或少會有些不舒服,坐季臨淵的車完全沒這個煩惱。
發現不是回貢院七號的路,宋羨魚看向身邊的男人,“不回家?”
“陪你在外面吃。”
“那我要吃火鍋。”宋羨魚開始提要求。
季臨淵扭頭看了興致高昂的女孩一眼,眉頭雖緊了一下,卻也沒說反對的話。
點鍋底時,季臨淵點不辣的,宋羨魚全程笑眯眯地言聽計從。
吃完飯,季臨淵帶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