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之後便轉開眼,她低頭接起忽然響起來的手機。
電話是王錦藝打來的,他剛剛得知宋子明的事。
“很抱歉,這個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
宋羨魚看向素雅的鮮花拱門,“你說什麼抱歉,我不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找元長順談談,知道希望渺茫,終歸要試一試才能死心。”
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幾句,宋羨魚把手機放下。
視線無意掃過季臨淵那邊,他已經在陰涼處的椅子上坐下,身邊圍著不少人,他嘴角似有弧度,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客套。
他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歲月和閱歷沉澱下來的上位者氣質比外貌更吸引人,金錢與地位賦予他們自信,因為有底氣,說什麼做什麼都特別從容迷人。
在季臨淵察覺到她的目光之前,她先移開視線。
這時有人朝她走過來,看見季司晨,宋羨魚緩緩一笑,“季先生。”
……
“那不是小愛的同學?跟季司晨一塊來的?”賀際帆喝了口紅酒,眯著桃花眼道:“他們真在一塊了?”
季臨淵抽了口煙,沒接話。
“季爺爺身體好點沒?”賀際帆收回視線後換了個話題。
季臨淵換個坐姿,端起一旁桌上的高腳杯抿了口酒,聲調勻緩:“昨天出院了。”
“我聽說景家那二丫頭一直在醫院照顧,她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怎麼樣,感動沒?”
“晚上的飯局叫上博淵。”季臨淵說起另一件事。
“你還真打算帶我們跟元德合作那個專案?”說到正事,賀際帆正了正臉色:“你是要藉此打擊季司晨吧。”
季臨淵沒否認。
賀際帆挺同情季司晨,“他現在一定也很後悔當年去招惹你,要不然你也不會回季家把他逼至此。”
十七年前,季臨淵親妹被當年風頭正盛的海昌集團太子爺害死,季司晨為了得到海昌集團的支援,幫海昌的李氏父子掩蓋真相。
外人都以為季臨淵對付季司晨是家族內鬥、對付海昌是因為一塊地皮,殊不知其中夾著一段恩怨。
思及往事,季臨淵眼神黑沉,起身走向旁邊時掏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
“你也別太急,我認識元德集團董事長,或許可以幫你說說情。”宋子明的事在商圈不是什麼秘密,季司晨知道並不奇怪。
宋羨魚沒有急著拒絕他遞過來的橄欖枝,“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季司晨溫柔一笑,“說句話的事,沒什麼麻煩,正好今晚跟他有飯局。”
頓了一頓,他玩笑般地道:“不過,成不成我不敢打包票,或許元董會覺得不夠誠意。”說著他注視著宋羨魚,眼底不動聲色劃過一抹算計,轉而又被溫柔斯文的光澤取代,“如果你能親自向他說情,不僅顯出誠意,或許也能事半功倍。”
宋羨魚沉默兩三秒,抬頭淺淺一笑:“謝謝。”
季司晨嘴角笑容加深,“舉手之勞。”
忽然有手機振動傳來,季司晨掏出褲袋裡的手機看了一眼,“我接個電話。”
宋羨魚點點頭。
電話是秘書打來的,季司晨聽完對方的話,臉色微變,下意識去看坐在另一邊的季臨淵。
已經擬定好合同的專案,合作方忽然毀約。
季臨淵坐姿閒適,氣定神閒地與旁邊人交談,那股穩若泰山的氣度,越發襯出季司晨此時的狼狽。
季司晨回頭看了眼安靜獨處的宋羨魚,眼底閃過陰鷙。
與她說了一聲,又與訂婚宴的主家打過招呼,季司晨匆匆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