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向主位邊說:“元董的意思我懂。”
話音落,她在季臨淵身後站定,她穿著無袖的雪紡襯衫,瓷白的手臂伸過去端起他面前的高腳杯。
季臨淵兩腿交疊,輕轉煙身在菸灰缸邊緣磕了磕,視線裡女孩的手指細長,指甲修剪乾淨,晶瑩漂亮。
酒液倒進玻璃杯的嘩啦啦聲尤為清脆,而後搖曳著暗紅色酒液的高腳杯落在他面前,跟隨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少女體香。
側頭,視線掃過女孩含笑的面容,女孩輕輕回視,眼神陌生疏離,笑容虛假客套:“季總請。”
等她依次給賀際帆和景博淵也倒了酒,又有人提出那個新式喂酒法。
宋羨魚從旁邊拿了乾淨的高腳杯給自己倒上,玩笑般地道:“元董說了,要想從一個人那兒得到某樣東西,就必須拿另一樣東西來換,你們都是公司老闆,位高權重,想看我跟賀總嘗試這麼新式的喝酒方法,總該大方一些,給我點好處?”
“本以為是隻聽話家貓,沒想到是隻牙尖爪利的小野貓。”旁邊人笑問:“宋小姐想要什麼?”
宋羨魚緩緩笑了笑:“要是元董能答應撤訴,這酒倒也喝得值了。”
眾人視線看向元長順。
元長順抽著煙,眼神晦澀不明,本想試試這小丫頭是不是塊好吃的肉,沒想到反被她將了一軍,他要是答應了,自己不就是竹籃打水?
要是不答應,看賀際帆興致頗濃的樣子,賀氏集團他可得罪不起。
再漂亮也就一個女人,哪裡有生意來得重要。
幾番思量,元長順正要開口應承下來,一直沒說話的季臨淵忽地起身,端起面前那杯紅酒,“來的路上有些堵車,讓諸位久等,實在抱歉,我自罰三杯。”
言罷,他一口飲盡杯中酒,然後傾斜空杯朝眾人示意,酒桌常見的動作他做起來有股別樣的瀟灑魅力。
其他人見狀紛紛端酒杯站起來,連聲道不敢,跟著飲盡杯子裡的酒。
季臨淵真的連喝三杯,其他人也跟著連喝了三杯,除了季司晨以及賀際帆和景博淵。
喝完酒,季臨淵緊接著說起正事,酒桌的氣氛瞬間變得端肅,沒有人再提讓宋羨魚與賀際帆喝那杯酒。
她好像被人遺忘了,如同一團空氣站在那兒,但她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有股重獲新生的慶幸。
過了沒一分鐘,邵允叩門進來,把一份檔案遞給季臨淵,走的時候順勢把宋羨魚帶出包廂。
“你是為你父親的事來找元長順的?”包廂外,邵允問。
宋羨魚沒否認。
“不給點甜頭,你以為元長順會幫你?”邵允道:“他就是個色鬼,找他還不如找季總……”
“曉曉好了吧?”宋羨魚輕輕打斷他。
邵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意思,唇邊出現笑容:“好了,就是白天吃多了冰激凌,導致腸胃炎。”
宋羨魚笑笑:“那我回去了,再見。”
邵允看了眼手錶,“這邊還要一會才能結束,我送你回去。”
宋羨魚:“不麻煩你了,我打個車就行。”
從酒店出來,宋羨魚慢慢吐出一口濁氣。
掏手機撥出邱政的號碼。
那邊過了會兒才接聽。
“邱叔叔,我爸爸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聽對方嘆了口氣,宋羨魚已經知道了答案。
收了線,她在臺階上坐下,抱著腿彎腰將臉埋進雙膝,背影疲憊又迷茫。
元長順拉她手腕時,她看見了他手背上長出的皺紋和老年斑,那一刻她只覺得噁心,沒有絲毫被異性碰觸的羞澀或是臉紅心跳。
包裡的手機忽然響,宋羨魚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