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烙著。
羅亮搭拉著一雙拖鞋,滿身汗光光的,光著上身,一件短袖搭在肩膀上,下半shen穿著一條齊膝蓋的花短褲,他眯縫著眼睛瞄了一眼天上的毒太陽,罵了一句狗日的太陽,好大的日哦,然後朝不遠的街上走去。
身後的院子裡,一個花白頭髮,面目還算端正的農村婦女跑了出來,正是羅亮的媽媽。
“亮子,你是喝過幾瓶墨水的人,不要跟你爸爸一樣見識,他沒有上過學,是個大老粗!快,跟我一起回去。”媽媽身體瘦小,卻速度很快,光著一雙腳就跑了出來追羅亮。
羅亮只好站住,心疼的說道:“媽,外面太陽大,你快回去,小心地面燙腳!”
“我沒事,腳上老繭厚,早習慣了,快,跟我回去!”
羅亮是個很好強的人,但他更是一個孝子,見媽媽飯不吃都出來追他,就說:“媽,你不著急,我跟你回去!”
“看你,一身細皮嫩肉的,比女孩子的面板還白,這太陽毒辣,曬了面板髮紅,乾燥疼痛,要脫皮的”媽媽擔心的說。
羅亮心裡一熱,眼睛有點溼潤的感覺。
他都成年了,媽媽還是把他心肝一樣疼著。
母子兩人一起回去。
堂屋裡,飯桌上,羅亮的父親在氣呼呼的抽著土氣的卷葉子菸。就是地裡種的原生態的菸葉,曬乾捲成煙筒狀來抽,勁道非常足,一般抽菸的抽一口都嗆!
羅爸爸一身古銅色,肌肉糾結,面貌剛毅,眼角和額頭的皺紋很深,完全能夠在上面種上土豆。他兩手的手指粗短,右手食中兩指焦黑,是有時候不用煙桿抽菸給煙燻的。
羅亮過去坐下,半側著身子,用肩膀對著父親,臉朝向大門外,看著門外地上的流火,一言不發。
屋裡的落地扇每轉一圈,就發出一陣吱嘎吱嘎的聲音。
這落地扇有好幾個年頭了,勉強還可以用,爸媽都不捨得換新的。
桌子上,幾條魚,幾個素菜,一大碗豬肉,三碗稀飯。地面,一隻酒碗粉碎,一股大的酒氣在房間瀰漫,一條小黑狗在舔著地上的酒漬。
媽媽找來掃把,準備把地上的碎碗渣掃乾淨。
爸爸低聲說,卻非常的有力量:“老太婆,放下,讓這個龜兒子掃!”
羅亮心裡暗喜,爸爸開了口要他做事情,就表示有和解的可能。
他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對父親讓步,但是對種田的選擇,他是堅決不肯讓步。他爸爸也是個十二分執拗的人,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性格。兩個人一個是釘子,一個是鐵板,碰出來的都是火。
羅亮低頭掃地上酒碗的殘渣,家裡的小黑狗不知趣,還在地上舔酒氣,被羅亮一腳踢在屁股上,慘叫著汪汪汪的跳了出去。
爸爸的煙桿一順,啪的敲在羅亮的頭上,疼得羅亮‘哎喲’一聲叫了起來。
“你也知道疼,那小黑就不知道疼了!”爸爸一瞪眼,羅亮只好揉揉腦袋,繼續幹活。
“我供你上大學,花了六、七萬,現在還欠著親戚朋友兩萬多,你拿來還我!”爸爸口氣很重,絕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羅亮不吭聲。
“你要種地,我的錢不是白花了嗎?”爸爸看羅亮一聲不吭,心裡的火又冒了出來,“老子種了一輩子的地,沒進過牛圈(學校),還比喝過墨水的莊稼種得好,學校的李老師,娶了個老婆是農村的,家裡也有莊稼,地裡不是肥下多了,就是土沒有翻透,產量能跟老子的比?種地,秀才是不行的,過去社會那有秀才種地的?歷史上都沒有,你龜兒子從小到大都沒下過地,連包穀秧苗和高粱秧苗都分不清楚,種個錘子的地!”
“我是科學種地養豬!”羅亮頂了一句。
“科學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