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欣然道:“這方面可以包在我身上。我只會挑與我有真正交情的人來見你,又必須是能在建康政壇起作用的人,這樣的人加起來不出十個,都是看不慣司馬道子父子倒行逆施、敗壞朝政的有志之士,我最清楚他們,保證不會有人出賣你。”
劉裕仍是不解,問道:“建康的高門俊彥怎看得起小弟區區布衣的寒門之士呢?”
王弘笑道:“他們敢看不起其它所有寒士,但怎敢小覷你呢?你現在他們心中,早超越了一般布衣的身分名位,你不但是謝安屬意的人,玄帥的繼承者,更是北府兵內最有為的將領。兼且帶有荒人式傳奇荒誕的懾人風采,又身備‘一箭沉隱龍、二箭破海賊’的天命授意,誰不想一睹你的風采?看看你會否是他們冀望的救星。”
劉裕聽得發起呆來,一時也不知建康世族年輕一代對他的反應,是吉是兇。
王弘道:“信任我吧!我會將此事安排得妥妥當當,保證司馬道子不會收到任何風聲。唉!家父也很想見你呢。”
又道:“換過另一種情況,肯定他們不會這般積極地想見你,但現在是什麼情況?建康南面沿海諸郡幾盡入孫恩之手,上游的桓玄聯結聶天還蠢蠢欲動,南方正陷於水深火熱之時,建康由上至下,都希望你能重振玄帥當年的威勢,令南方回覆安寧。”
劉裕明白過來,建康的世族並不是想他改朝換代,而是希望他能取代他們深惡痛絕的劉牢之,成為一個“布衣的”謝玄。
點頭道:“好吧!你安排好後,我便去會見他們。不過煩王兄先告訴他們,小弟只是凡人一個,並沒有三頭六臂,且對清議一竅不通,故勿要因此而失望。”
王弘大喜道:“如此我總算可以有個交代。劉兄太謙虛了,只要你肯在他們面前走幾步,讓他們看到你龍行虎步的雄姿,保證他們心折。”
劉裕苦笑道:“你讓我想起邊荒集高彥小子的愛誇大。”
王弘起立笑道:“我一點也沒有誇大,只是劉兄自己不曉得吧!哈!安公的九品觀人法怎會有失誤的可能?”
燕飛在荒野全速飛掠,體內真氣生生不息、無有窮盡,便如天地的相對,星辰的轉移,日夜的遷變。
可是他曉得,當他用上仙門訣的功法,七式已是極限。
如果他可以把仙門訣無休止地施展,他肯定孫恩也難逃劫數,飲恨於他的蝶戀花之下,只可惜他現在能力的極限是七劍,只要孫恩能捱過他七劍,死的將是他燕飛。可是若不用仙門訣,他又自知奈何不了孫恩。
這個險值得冒嗎?
慕容垂又能抵擋他的仙門訣多少劍呢?
我的娘,想想也令人頭痛。
但那種苦惱的感覺是很輕微的,因為他已重新和紀千千建立聯絡,致勝的契機已掌握在手裡。自千千被擄後,從沒有一刻,比這刻更令他感到有望救回紀千千主婢。那種狂喜的感覺,使其它一切煩惱變得微不足道。
他已逐漸掌握到慕容垂的思考方式。所以只聽千千說慕容垂重提要活捉燕飛的舊事,他便斷定慕容垂已想出對付邊荒集最有效方法,就是把整個城集徹底毀掉,令荒人沒法和拓跋珪呼應合作。
邊荒集有一個其它地方都沒有的優勢,就是她乃當今唯一貫通南北交通的城集。透過她,南北的物資可以互相對流,互補不足處,一旦這種獨一無二的功能被運用在軍事上,其效用是無可估量的。
第二次的反攻邊荒集之戰,荒人正是利用南方的資源,配合用盡天時、地利、人和的超卓戰術,完成幾近乎不可能的事。
拓跋珪肯定可勢如破竹的攻陷平城、雁門和周圍廣闊的屯田區,可是要鞏固成果,還須一段長時間。或許是幾個月,至或一年半載。慕容垂會利用這個空隙,先全力收拾荒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