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自身的本領和應付圍攻的手段,茬茬均出乎他意料之外,且應變之法層出不窮,如此刻給花妖漏網逃走,他們可能永遠失去擒殺花妖的機會。
就在此剎那,燕飛生出明悟,想起當鞭梢最接近他眉心的一刻,他感應到花妖對他們這群圍捕者濃烈的仇恨,而他更感應到花妖誓要殺死紀千千洩憤方肯突圍脫身的決心,正因心有所感,方有此想。
驀地間他掌握到擊殺花妖的唯一良機,而外面已響起兩聲痛哼慘呼。
沒有人能攔著花妖,他燕飛會否是唯一的例外?
劉裕抖手往任遙擲出筒子,伸腳撐在一株大樹的枝幹處,借力斜飛開去,投往尚未被敵人圍堵的西北方,只要逃進密林深處,他便可以用背囊內其它法寶惑敵誤敵,現在卻連伸手往後取煙霧彈的空隙也欠奉,因為任青媞正飛掠而至,向他全力出手。
被任遙破去索鉤,等若被破去任意周旋的本領,一旦給敵人截住,形成圍攻之勢,他必死無疑。
任遙一聲長笑,輕鬆自如地避過劉裕的暗器,也像劉裕般伸腳借力,卻不是往劉裕追去,而是往上騰衝,沒入樹巔枝葉茂密處。
劉裕生出非常不祥的預感,他無暇計較任遙採取哪種攔截的戰略,曉得如擺脫不掉正鍥而不捨銜尾追來的任青媞和王國寶,其它一切休提。
眨幾眼的工夫間,他借密林之利屢次改變方向,深進密林中,跟兩人的距離由最接近的丈許,拉遠至七、八丈。
劉裕滾落草地,探手往後拿取掩眼法寶,突然上方斷枝碎葉像驟雨暴風般照頭照臉打下來,莫不含著強烈勁氣,不單影響他的視力,還影響到他的聽覺和面板的感覺。
心叫不好時,劍氣貫頂而來。
劉裕的靈手際此生命懸於一線的時刻發揮救主的神效,他根本來不及思索應變之法,更沒有時間去想接踵而來的後果,已人往前翻,厚背力往上疾挑。
“當”!
劉裕終抵著任遙壓頭而來的全力一擊,給對方震得血氣翻騰,眼冒金星,立即嘖出一口鮮血,同時借力翻滾開去。
以任遙之能,亦被他於急速滾動下仍是妙至毫顛、精準無誤的一刀帶得斜飛開去,落往地上,大出他以為可必殺劉裕的意料之外,他乃宗師級的高手,仍是不慌不忙,足尖點地,繼續窮追,一副得勢不饒人的姿態。
任青媞和王國寶追至五丈許處,以他們的身手,是瞬即可至的距離。
“砰”!
劉裕駭然發覺自己撞著一棵樹幹,去路被阻,已悔之莫及,也沒空去想是否天亡我也,從地上彈起。
任遙長笑道:“任某索命來哩!”
一時間眼前盡是劍氣劍影,劉裕終於品嚐到任遙的真功夫、御龍劍的驚人威力。
劉裕拋開一切,施出同歸於盡的手法,厚背刀先揚往高處,再疾若迅雷般分中猛劈,砍入劍氣最強烈之處。
慕容戰與十多名武士立在屋脊,視線完全被煙障矇蔽,如此神效的烏煙彈他尚是首次遇上,雖可肯定無毒,卻是擴充套件迅快,眾而不散,花妖最少擲破了五粒這樣的煙霧彈,黑墨墨的濃煙把這區域掩沒,令敵我難分,花妖卻是如魚得水。
下方形勢非常混亂,慕容戰看不見卻聽得分明,四周客房內驚呼四起,夏侯亭和卓狂生同聲暴喝,前者指示己方人馬緊守崗位,後者則喝令驛店住客留在房內,又高呼煙霧無毒,刀劍卻無情。
沒有一枝弓箭可以在如此情況下胡亂發射。
慘叫響起。
以慕容戰之能,也弄不清楚花妖以何種武器傷得己方的人,因慘呼來自相距逾三丈的位置,或有可能是施展暗器。
不過他已掌握到花妖的位置,一言不發疾撲而下,馬刀化作一團刀芒,往花妖強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