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萬曆款的五彩舞蹈人物蓋罐,難得的有蓋子,好像也是玫茵堂曾經上拍過。”
吳天緣一下子就發現兩個重器,就算是明青花也分三六九等,梅瓶是最高階別,存世量稀少,一旦出現就是天價。還有蓋罐,主要是蓋子不好儲存,又是萬曆五彩人物罐,十分珍稀。
說起瓷器收藏,玫茵堂那是代表瓷器最高水平的收藏,它由在菲律賓的瑞士藏家斯蒂芬和吉爾伯特,在知名古董商仇炎之的協助下歷經50餘年而成就。以其藝臻技絕的御製瓷器舉世聞名,為史上最精煉的私人御製瓷器收藏之一。收藏囊括了從新石器時代到歷朝瓷器中最上乘珍品,被認為是仍在西方私人手中的最好的中國瓷器收藏。
只要是玫茵堂收藏,就是天價的代名詞,即使是國內的大收藏家,對於“玫茵堂”的普遍認知,也只限於玫茵堂在業界向來以收藏等級高而著稱,尤其收藏的中國瓷器,都是各年代的精品。即便拍賣公司本身,也對玫茵堂主人的身份三緘其口,習慣稱之為“玫茵堂主人”而非某某收藏家。
憑藉其上乘的品質和迷霧層層的身世,雖然極富盛名,但玫茵堂主人所收藏的2000件藏品幾乎沒有全部展出過,僅在私人場合露過面。少部分藏品曾與1994年在大英博物館展出,2年後又在蒙特卡洛展出過。唯一一部公開的記錄是德國學者reginakrahl編輯的紀念圖錄《玫茵堂中國瓷器珍藏》。這部圖錄共7卷,但對於將這些藏品彙聚在一起的人卻隻字未提。
對於玫茵堂很是神秘,但作為其創始人之一的仇焱之,那是民國鼎鼎大名的瓷器收藏大家。他13歲於上海一家古玩店當學徒,其掌櫃對古陶瓷鑑定十分精通。仇焱之在掌櫃的調教下,勤學敏悟,練就了一雙辨別古陶瓷的“慧眼”。
上世紀40年代晚期,仇焱之赴香港發展,與敏求精舍的創始人胡惠春、徐伯郊等人成為第一批南下的香港第一代收藏家。10餘年間,在此彈丸之地,銜泥築巢般地收藏了眾多歷代官窯瓷器,曾以1000港元撿漏現在拍出3億的明成化鬥彩雞缸杯,被譽為業內佳話。
在闖蕩穿梭於歐美諸國期間,仇焱之發覺當年大量被八國聯軍劫擄去的中國藝術品,許多已絕跡於其後裔或舊貨市場。有些後裔對先輩掠奪而來的中國藝術品毫無欣賞或收藏意識,以永宣青花碗盤雜盛亂物者,絕非笑談。仇焱之目睹種種暴殄天物的荒誕事實,便萌生從“掠奪者”和僻市陋店中買回祖物的使命感。
但無奈的是,儘管其傾盡所囊,也僅是杯水車薪,沒有能力全部“收養”這些中國瓷器。為不使中國陶瓷再度顛沛流離、含屈受辱,當時的權宜之計,只能是為這些流失他鄉的中國瓷器找一個“善待的婆家”。
同時為提升西方藏界對中國悠久文化的瞭解和中國瓷器的賞識水平,仇焱之除苦心積慮撰稿之外,還不懈奔波遊說於歐美各大博物館、基金會、知名收藏團體和富商之間。
聞名遐邇的大維德基金會、瑞典國王古斯塔烏?阿道爾夫、上海博物館等,讓人眼饞的中國古陶瓷精品中,有許多為仇焱之的昔日“月老”或“捐贈”之物。
“仇老是難得的愛國人物,一輩子為了回流國寶奔走相告,我十分佩服!”
吳天緣突然看見這些瓷器,想起民國時候幾位真正的收藏大家,最後都是把畢生的國寶捐贈給國家。特別是張伯駒先生,自己被綁架之時也不讓家人賣一件藏品,最後全部捐贈,那時候的收藏家才是高風亮節。
“這是宣德爐?”
吳天緣檢查完明青花,又拿起一件銅爐,一看底款,只有一個宣字!
“真品無疑!”吳天緣吸收完濃郁的能量,興奮的把玩著難得一見的宣德爐。又發現一本銅爐圖譜,明代吳邦佐編寫的宣德鼎彝譜